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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上本书」里,有一个经常坐在祝高兴病床边给他讲故事的人。
总是悄悄出现,又悄悄离开。不知道走的哪个门,没人认识他,也没人见过他。除了大脑清醒当着植物人的祝高兴。
这人虽然聒噪,讲的故事也让人听得心烦,但他身上的蛋糕味儿很甜,很好闻。
他一遍一遍的讲着那本狗血小说,离谱又夸张,但语气又很认真,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
这面墙上的画也暴露了他的身份,是顾不尚,那个叫自己尚尚的人。
原来他真的经历过,还不止一次。
剧情乱了,就删档重来。只是记忆删的不够干净,他变得混乱极端,在祝高兴没醒的时候就穿过那道墙去找他,似乎是想叫醒他,但又记不得自己的目的。
只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画在墙上。画得不好,色彩也扎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色盲。
周寻清靠着墙,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听说过循环么?一遍一遍重复你充满绝望的一生,想自救,没那个本事,每回还都死在同一个人手里,是不是很好笑?”
祝高兴没说话。
周寻清看他一眼,“你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去接近他的,对吗?和凶手搞好关系,说不定就不用死了,这法子还是第一次见你用,比过去聪明多了。”
祝高兴耸肩,“现在已经不用了。我走了个偏方,书已经自焚了。”
“你以为烧了书就能得到自由?”周寻清笑的眼都眯了起来。
祝高兴有点烦了,“什么意思啊。”
周寻清说道,“书是没了,但剧情还在进行,因为这个世界的本身就是一本书。你只是其中的虚拟角色而已,还真妄想杀了创造你的人?哦不对,那不应该是人了,是创世神才对。”
祝高兴气笑了,“创世神?哪个神会创出这么傻逼的世界?驴用蹄子写书都写不出这么蠢的。”
周寻清没理他,自顾自地叙述,她说不管祝高兴的身份在这种滥俗小说里变成什么,最后都会是必死结局,而且无一例外,还非得顾不尚当这个刽子手,也不知道到底在折磨谁。
祝高兴突然融会贯通,找到了顾不尚疯癫癫的原因。自己虽然被作者写的死来死去,但每次都会格式化,还不算残忍,而顾不尚却像游戏里的bug,一直都存在记忆,忘不掉,被逼着杀人放火,把数据差错当成重生,更加痛苦的陷入循环困境,不疯也得变态。
怪让人心疼的。
周寻清的语气变得微妙起来,“你不是想自由么?我有个好办法,参考一下?”
祝高兴看向她,“说来听听。”
“反杀顾不尚,你就能逃离这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再有循环,你的人生也不会再被一根笔折磨玩弄。”她轻描淡写,但听不出玩笑的意思。
祝高兴皱眉,“就这种傻逼小说还非得穿插杀手设定?杀来杀去的,都市武侠吗?当警察是什么?空气吗?”他轻轻摇头,“离谱。怪不得这作者写不火。”
周寻清:“”
祝高兴没再吐槽什么,离开时最后看了眼那面墙,好像看到了顾不尚从未遮掩过的内心。
炽热,真诚,像不烫人的火.
顾不尚还被吊在那儿,没穿上衣,露着身上被棍子打出来的几道红印。
祝高兴走过去伸手摸了两把,叹息道,“你不是绑匪么,怎么还被打成这样,你后爸手真狠。”
顾不尚看上去还算精神,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过来,“哥,好疼啊。”他停顿了一下,“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完全不能反抗。”
祝高兴想了想,“做什么都行?”
顾不尚「嗯」了一声,“就是衣服可能不太方便脱,那个绳子卡住了。”
祝高兴上下扫了一圈,伸手就抱住了他,“辛苦了。原来你脑子坏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拥抱很温暖,就是说的话很不中听。
“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正常,恢复不了也没关系,希望能有医治的方法,别变成傻子就好。”祝高兴抱着他琢磨,“怎么办呢。要不还继续那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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