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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清如觉得有趣，刚想细问，却听有家仆来报，说是阿母在庄子上病重，要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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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庄子上的日子本就平淡安宁，只要钱花到位了，那些伺候的农妇都会尽心尽力，且清如隔段时间亲自送药，母亲的病虽没有好转，但也维持了现状，不会恶化，眼下是怎么回事？

&esp;&esp;她坐于塌前，拉着阿母的手，给她按摩僵硬的指节。

&esp;&esp;医者施完针，把她叫出去说话，说此次病因是药量少药效不济而致，问清如是否私自减少了药量，若长此下去，怕是危在旦夕。

&esp;&esp;医者走后，她将庄子上上下下巡查了个遍，最后发现，是阿母常服的药丸出了问题，颜色淡了，形状也小了一圈。

&esp;&esp;只有她知道，那是宫中特供，是她从居文轸手里乞讨交换来的，阿母吃了大半年都没事，怎会在这几天失了药效？

&esp;&esp;“我得进宫一趟。”她对落缨说，“我先给太子妃递消息，等她召见。我走后，你看住葛氏，书肆这边也先歇业。”

&esp;&esp;“会去很久吗？”

&esp;&esp;“不晓得。有可能很快就回，也有可能日吧”

&esp;&esp;“可五日后，陆公子就来咱府上提亲了呀！”

&esp;&esp;清如沉默，叹息：“随他吧。”

&esp;&esp;按照以往的惯例，太子妃郭氏召她进宫后，总会让她在偏殿住上一宿，第二日才肯放她回府，一是郭念云虽出身高贵，但并未出过远门，加之好奇心重，清如则成了她了解外界的窗口；二是她性子并不温良，交友甚少，还常与太子争吵，清如来了，也能说几句知心话。

&esp;&esp;她与郭念云的情谊，说不上多深刻，但却极为自然，身份高低并没有造成太大阻碍，可能因为她们都是武将之后，对一些繁琐规矩看得淡。

&esp;&esp;许清如入宫后很顺利地住了一日，趁时机成熟，她向郭念云求了个情，说皇宫内寺净慧寺很灵验，想去为病重的阿母抄抄佛经祈福。

&esp;&esp;郭念云一听，一时兴起，也要跟着去，还要引荐内尼惠灯，清如谢过，执意要自己去，几番劝说不下，刚要放弃，太子李淳却来了。

&esp;&esp;“殿下？”郭念云看见李淳的一刻有点惊讶，他已经一月多未踏足自己的寝殿。

&esp;&esp;想到这，郭念云想朝他撒撒气：“殿下监国，日理万机，怎还有功夫来臣妾这里晃荡？”

&esp;&esp;清如一愣，太子在监国，那圣上呢？龙体欠安还是依旧囚禁在舒王府？

&esp;&esp;“哦，听说你这里来了贵客，特来看看。”李淳瞧了眼跪在地上的许清如，“起来吧，此处不必拘礼。”

&esp;&esp;他继续说话，但话不是说给郭念云听的：“京中关于邕王的传闻越演愈烈，我已派人寻根溯源，等捉拿到始作俑者，定不会轻判。”

&esp;&esp;“传闻而已，不去理它便是，你越去管它，就传得越大，最后反而成真了！”郭念云回。

&esp;&esp;“成真了好啊，成真了好。邕王若能起死复生，我这个做兄长的第一个为他接风洗尘。”李淳边说边扶住郭念云肩膀，与她亲近。

&esp;&esp;郭念云没接话，只轻笑了下，毕竟是他先伏低，心里自然美。

&esp;&esp;清如趁势作礼告辞，出了太子妃的寝殿。

&esp;&esp;去往禁苑的路并不远，由宫城往北，出了宣武门右拐便到了。

&esp;&esp;这里驻扎了皇家禁军大部队，建有好几座大型亭台楼阁、水榭园林，是守卫皇宫的极佳战略缓冲要地，更是皇帝臣子们近处出游行乐的好场所。

&esp;&esp;居文轸就住在这里，表面上看清闲自在，一般情况下不会随意见人，但其实人家想要做皇宫里的卧龙。

&esp;&esp;“大统领，是清如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esp;&esp;“算你有脑子。”居文轸居高临下坐卧胡塌上，翘起一条腿，半眯着眼，听乐伎弹琵琶。

&esp;&esp;他抻腰，挥手屏退左右乐伎，朝清如勾了勾手指。

&esp;&esp;清如走近两步，微俯身，听他训话。

&esp;&esp;“丫头啊，别气，听我给你讲。”居文轸坐直了身子：“你阿母得的是不治之症，大秦的药也只能维持多活几年，何必费心思医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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