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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sp;&esp;要不加条白蛇同它作伴吧。

&esp;&esp;不巧手边的白线用完了，我便绣了个绛红色的蛇，它从另一处枝头过来，凝视着竹叶青小蛇，还不忘吐蛇信子。

&esp;&esp;玉眉问我这绢布能不能送给她，我说不行，水街&iddot;你

&esp;&esp;得知父母要小孩的那天后，我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esp;&esp;奶奶进房间来看我，不说安慰话，也不作任何解释，单刀直入：你现在是在闹什么脾气，这幅委屈样，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你。

&esp;&esp;奶奶的话经常有点刺，最开始我听着不舒服，忍不住问：为什么他们宁愿要小孩子，也不愿让我去上学。明明小孩子更费钱不是吗？

&esp;&esp;也许在她眼里我永远是个不懂事的，所以她总说这些你以后就懂了之类的敷衍话应付我。

&esp;&esp;我不懂，我现在就想知道。

&esp;&esp;话虽如此，奶奶可不会任我胡闹。老太太能耐心和我说两句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现在日子就这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你与其在这床上死赖着度日，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赶紧的。

&esp;&esp;于是我就被赶了出来，到了门口还被丢了件防风的外套命令我接着，晚饭点才回去。颇有种被赶出家门的可怜。

&esp;&esp;镇子里最闲的人应该是我。

&esp;&esp;比起染坊那种繁忙，陌生和不适，水街的古朴闲逸、流水桥影，我要更喜欢些。

&esp;&esp;闲适的一个原因是这儿老人较多。

&esp;&esp;街口有个大榕树，树下三两个白石象棋台，老大爷时常会拿来自家的木椅竹凳，摇着蒲扇聚一起切磋棋艺，就是一下午。

&esp;&esp;妇人们则坐在见门前的巷口阶台，三两个聚一块，闲聊择菜。有的是家长里短，闲话家常；有的则是偶尔爆发出些针对女人尖酸刻薄的言论。

&esp;&esp;他们往往为自家人站脚而不站理。

&esp;&esp;一面说着自家死鬼老公夜不归宿被狐狸精迷了眼，一面又说某些女人惯会搔首弄姿，做些讨好男人的把戏，是个祸害。

&esp;&esp;总之所有矛头直指她们。

&esp;&esp;因此即便是个水街最尽头，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的漂亮女人路过，只是长得风情万种些，哪怕简单和人打两句招呼，也逃不过后头的议论与点评。

&esp;&esp;不知道哪个倒霉人又沦为谈资，总归不好听。我每次路过，只觉得脑袋嗡嗡响，想捂住耳朵快步走。

&esp;&esp;从他们那些话里可窥见一二，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漂亮女人都可以成为搅乱家庭和睦的潜在威胁。

&esp;&esp;在这里，过分的美丽是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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