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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翎羽心不在焉地将眼神定在画板上。以前没有时时刻刻跟在成默身边不知道是很正常的,现在天天在一块儿,他接过的唯一电话就是卞芯的。
那么,为什么没有他女儿的呢?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不会是父女之间有什么隔阂吧?
可就算如此,都这个时候了,不和自己的女儿联系,心里真的舒坦么……
而每一次水翎羽提到关于女儿的话题,成默都是不太愿意去谈……
成默用手指叩叩画架:“想什么呢?”
水翎羽回神,看了看时间,说:“叔叔该休息会儿了。等叔叔醒来,我肯定画好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就在这里睡。”成默说着就在躺椅上坐下,人往后一靠,闭上眼。
在他睡着后,水翎羽去拿了柔软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她就在旁边静静地画画……
这样的时光很安静,静地就像指间的沙,很容易就流失殆尽,甚至是无声无息的无情……
水翎羽怎么都没有想到,成默的身体状况一下子差到如此地步,病逝一发不可收拾,那些药吃着就像没有效果似的。
那天她照常早早地去面店,拎着早餐,可是没有看到成默的身影。
按平时,那个时间他已经起来了。
疑惑地去了他的房间,就见昏迷在床头的成默,和一旁散落的纸巾上都是血……
那一刻,水翎羽的心脏几乎是骤停……
成默经过抢救,虽然人已经清醒,但是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情况很严重了。
病入膏肓。
病床上成默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本来就瘦,现在瘦的颧骨都更明显了,脸色很是憔悴。
水翎羽除了陪在身旁,别无他法……
“小羽……”成默虚弱地开口。
“怎么了?要什么东西么?你别动,我来拿就好。”
“扶我起来坐着。”成默要求,现在让他自己坐起来,那是难如登天了。
可他更不愿意一直躺着,就好像他随时就要离开的样子。
水翎羽是不想他那样受累的,可是自己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做,将床摇起来,小心地让成默靠坐着。
“看来,我只能在医院里度过了。”成默看不出悲伤,倒更像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带着无奈的遗憾。
“对不起,叔叔……”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一直陪在叔叔身边,叔叔很高兴。生死有命,不用太难过。”成默嘴角吃力地扯着笑,那只会让水翎羽鼻酸。
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让他得这种病……
为什么要让一个那么好的人受如此折磨……
成默现在只能吃流质的食物,能吃一点点也是好的。
刚走出病房就在走廊上碰到了卞芯,水翎羽一时难以应付,只能脸色僵愣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卞芯有看到水翎羽出来的那个病房,在她身后不远的门看了看,“谁生病了?你朋友?”
“啊,对,我朋友。”水翎羽掩饰内心的紧张。
卞芯看她眼神微闪,问:“什么病?很严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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