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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口蜜腹剑似无害 （第1页）

话说费天虎哪禁得住香莲姑娘如此痛哭？心内顿时疼痛得紧，急忙将香莲一把抱住，软言相劝，并一再承诺不再如此错失良机，甚至立下毒誓，香莲姑娘方才破涕为笑，俩人随即情意绵绵，你侬我侬，不提。

却说第二日东海王见了司马昕之书，盛怒，将秦万川、费天虎、司马昕等人传入王府内，喝道：“秦将军，来犯胡虏不过数十人而已，你何以让胡虏逃去，无功而返？”

秦万川早有准备，成竹在胸，遂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王请息怒，属下接到我王命令后，便仔细思考，积极部署，安排定远将军司马昕将军与费天虎同去。然据费兄弟之回报：胡虏之所以得以逃脱，概因定远将军司马将军迷于美酒美女享乐，未能早早出兵，导致费兄弟孤掌难鸣，孤战无援。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双拳难敌四手之敌，还望我王明察！”

费天虎亦跪拜点头称是。心内却暗自感激秦万川如此体贴下属，仗义执言。

东海王闻言心内暗叫不妙：“这司马昕，此等好机会与你，你却这般不争气！”遂怒向司马昕道：“司马昕！秦将军所言，可是实事？”

司马昕脸蛋通红，两股站站，支支吾吾的说道：“秦将军所言……秦将军所言却也……”

东海王拍案怒喝道：“本王问你，秦将军所言是否属实？”

司马昕惊得汗如黄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王明察！属下……属下赶到牛家庄之时，见那费天虎正饮酒吃肉，胡虏却不见踪影，属下……属下以为，想必是他有心提前通风报信，放走了胡虏，不然何以不等属下带兵一同前去？望我王明察！”言毕跪倒在地。

东海王闻言后望着费天虎说道：“何以你不等司马将军，孤身前去？”

费天虎稍加思考，答道：“属下自问剑法超群，曾与数百人激战且斩首数十，故而属下以为，区区数十胡虏于属下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奈何那胡虏却皆是久经沙场身手不凡之辈，属下人少势弱，又苦候司马将军援军不致，只得任由他们逃去矣！属下……”

秦万川心内暗叹：“这费天虎言之有误也！”急忙抢道：“我王明察！这费兄弟虽身手不凡，胆色过人，奈何出身江湖草莽，空有一身本领一腔热血，却焉知打仗剿匪之方？望东海王爱惜人才，莫责怪于他，容属下细加调教他以兵法军阵，属下愿以性命担保，费兄弟他日势必有所作为，更好的为我王效力！”

东海王闻言后心内暗想道：“这费天虎确是草莽一个，空有一身武艺，这点本王岂能不知？倒是这秦万川多般维护这费天虎，本王着实不该扫了秦万川之面也！横竖此事并无大碍，不如点到即止，免得伤了秦将军之心也！”遂笑道：“秦将军言之有理也！我见费兄弟气度不凡，他日必非池中之物，秦将军须得多加教导也！”

司马昕见东海王并无责罚秦万川与费天虎之意，心内暗叫不妙，急道：“我王不可姑息此人，若不是他先去通风报信，属下自可将那胡虏一并擒回……”

东海王闻言怒道：“你这不争气的畜生，大敌当前，你仍贪图美女酒乐，迟迟发兵，如今却还有脸说哩！来人！将这无用之徒拉下去，狠狠的打他五十大板！”护卫应道：“得令！”遂将司马昕捆了押了下去，不提。

却说费天虎出了东海王府后兴高采烈，正欲上望月楼饮酒，却见马广泰悄悄尾随其后，遂转身笑道：“贤弟，何以跟着愚兄，却又不言语？”

马广泰说道：“费大哥，非是我有心跟踪你，乃是何大人想请你过府一叙。我却觉得有些不妥，但……”言毕面露难色。

费天虎见马广泰甚是为难，遂笑道：“贤弟差矣！何大人德高望重，又贵为大司空大人，他想见我，差个下人来说一声便是，竟让贤弟前来？何以贤弟既然来了，又觉得不妥？”

马广泰悄声说道：“费大哥现在是秦将军面前的红人了，秦将军又与何大哥诸多过节，自然不妥！”言语之间，颇有责备之意。

费天虎闻言亦觉惭愧，望着马广泰之眼神，更觉无地自容，只得说道：“贤弟多虑了，既然何大人想见愚兄，乃是愚兄之幸，愚兄这就随你去拜见何大人。”

二人一路无话，片刻后便到了何府，费天虎拜见何文进后，何文进命人上酒，坐下寒暄一阵后，何文进说道：“概闻费兄弟义薄云天，气度过人，视金钱如粪土，何以却随了秦将军哩？”

费天虎脸上一红，知何文进乃是赤诚明理之人，故而亦不愿拐弯抹角，说道：“实不相瞒，费某奔波半生，一事无成，所幸有一红颜知己香莲姑娘，费某深爱于她，情愿背上骂名，亦要谋得一官半职，保她平安喜乐。”

何文进大笑道：“果是好男儿！为心爱之人，甘愿以身犯险不计代价。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费兄弟如此重情，令何某佩服！”

费天虎更觉惭愧，说道：“不敢不敢！”

何文进正色说道：“请恕何某直言，天地万物如白云苍狗转瞬即逝，唯有真情，永留后世，为后人所称赞；然则情之为情，亦有正邪之分，情得正道，即便以生死相许，亦令人敬仰赞叹，如古之孟姜女哭倒长城，为情献身，千古流芳为后人所纪念；然情若不得正道，那便是邪情，如古之纣王烽火戏诸侯，为博得一女人之欢心而背上千古骂名，为后人所唾弃。”

费天虎闻言后不禁暗觉惭愧，垂头无语，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马广泰在旁暗想道：“却还是何大哥高明，前番我亦烦恼，如何劝说费大哥哩。”

何文进继而说道：“天大地大，以费兄弟的本事，立志谋得一番功业又有何难？切不可急功近利走了邪门歪道，否则回头无岸矣！若是费兄弟不嫌弃，大可来我御史台……”

费天虎拱手说道：“何大哥一番苦心，费某深知！奈何费某发誓要报效国家，立下军功。何大哥的恩情，费某心领了！”言毕起身，说道：“费某仍有要事在身，就此告退！”言毕转身欲离去。

何文进亦起身，厉声说道：“自古邪不胜正，秦万川作恶多端，早晚必遭天谴，莫非费兄弟还是执迷不悟吗？”

费天虎闻言后呆立。

何文进继续说道：“费兄弟可有想过，你如此助纣为虐，若他日你亦遭了天谴，香莲姑娘何人照顾？若你俩生得一儿半女，儿女长大后，你又如何忍心让他们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费天虎默默无语，只得再拱手施礼，转身离去。

马广泰口中叫道：“费大哥！”正欲追上去，被何文进拉住了。

何文进望着费天虎背影叹道：“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可惜可惜！”

马广泰亦在旁苦思，如何劝费天虎回心转意，忽地说道：“何大哥，不如从今日起，我日夜跟随费大哥，一旦他有不妥之举，我便制止他，你觉得如何？”

何文进沉吟半晌后正色道：“不可如此！秦万川非等闲之辈，若他得知，恐你有性命之忧也！”

马广泰正欲说话，何文进挥手说道：“马兄弟，此事无需再议，待何某从长计议，想出个好法子罢！马兄弟你切不可胡来！”言毕坐下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马广泰心内暗想：“那秦万川有何本事，能知道我跟随费大哥？我且去便是，莫让何大哥知晓，免得他担心于我也！”心内计较得当，遂下定主意，假意说道：“既如此，小弟我回去歇息了！告退！”

何文进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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