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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1页)

我这是到奶奶家去,就要到了,一边是溪河,一边是房子。这里的房子都在拆了,河边的路有的也被挖断了,有木板或石板铺着才可走过去。正走过河滩边的一个垃圾堆,我看见了一只狗在朝我摇尾巴,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机器狗,边上有一根木棍,棍上还吊有一个蝴蝶结,我拿起这棍子在逗它玩,它开始在地上打滚了,打了几个滚然后伏在那里又不动了,尾巴也只微微地在动,可能是电不足了。这时我才记起,我下河滩时把一个包放在了一个有防盗窗的窗台上,我的包里有电池。我来到了窗台一看包已没了,我朝窗里面看去,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墙上用报纸糊着,灰尘很多;应该是个卧室,还有一张床在,床上还干净的;应该还有人在,我在叫唤,一个小孩子推开了门走进了卧室然后走到了窗口,人显得有点脏,头发上还结着脏块,我在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包?”他说:“有。”他从一个箩筐里拿出了一个包过来,那是个布包,不是我的。又过来了一个老太太,好像是他的奶奶,在说那包里是她拿来给她孙子的衣服,她还拿出了一把梳子在给孙子捋头发上的灰尘。她看着我在说:“刚才看见有两个背着甘蔗的人走过,是朝那边去的,可能是他们拿走了。”我赶紧在往前走,一路在问背甘蔗的人往哪里走了,我终于拐进了一个巷子走进了一个墙门,里面堆着好些甘蔗,果真有两个人坐着,我在问他们:“有没有拿了窗台上的一个包?”他们在说并没有拿,因为在他们之后也有人走过窗台。我在说要去报警了,他们在说:“不可去。这是某城,报警是要花钱的——首先你要到警局去要付交通费;然后还要交侦查费;你包里还有多少钱?不多吧。”我想到才二十几个铜钱和几个七厘的银圆,只好算了。这里以前是“好姐姐”住过的地段,我正要走过溪河的桥,这桥头边有一块石碑,以前是被树丛茅草掩盖住的,现在已被斫光了,显露出了字来,我走过去在看,是刻着一首诗:“半村——都卢只有三家地。分得生涯在那边。犬吠鸡鸣无两样。春风却隔一溪烟。”

我已经来到了奶奶的家门口,我心里想着:“最好那时光没有变换——仍旧像以前一样。”我犹豫了一会才从边门走进了墙门,只见墙门里挂满了白色的布幔,就像蚊帐一般——层层叠叠,我在穿过帐幔,就像游历在梦中一般,父亲居然在帐幔里出现了,父亲在问我:“还记得吗?要把我的棺木葬在我爹娘的边上。”我在点头说:“知道。”我在问父亲到今天的经历,父亲说他先投胎了老鼠又回到了家,后在公园里被一只狐狸逮去了,然后投胎了一只狐狸,再后来听到山僧讲法:“要不昧因果”,父亲说他已大悟,“已免脱野狐身了。”正因为我还记得,所以他又来现一次身,这时父亲便马上又消失了。我已穿到了布幔的尽头,只要拨开一片布幔便可走出去了,可我不忍心出去。这时我看见了一口海棠棺材正在朝屋里抬去,我在伤心地哭起来,我又不愿使人看见我的悲惨相,我一定要相信奶奶还活着——她只是出远门去了。“弘明”有人在叫我了:“你躲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吧!”我终于撩开了布幔走了出来。

葬好了奶奶,母亲在吩咐我去把父亲的尸骨带过来葬在爷爷奶奶墓的边上。……

这是——父亲的棺木,浅厝了几年而要择葬了。打开时已是一付骨架,衣服反而还保持着原样,一个口袋里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有一张底片,我对光一照是一个美女的像,原来是以前不能曝光的,我打算把它印出来——我记得父亲曾说过由于变迁他失去了一个初恋的人,我还找到了几张老版的邮票,又在尸骨上找到了一个玉挂件,一颗钻石戒子。在尸骨边上还有一块石头,上面还结着一层霜一样的东西,我用手一抹,出现了一幅图案,这幅图案好像是曾见过的情形,不知以前是怎么刻着的,慢慢地又结起了一层霜,我又用手一抹,这时出现了另一幅图案,这是当今的情形。我拿出了底片和邮票,把其它东西都放进了骨殖甏里,然后用一块黄布把骨殖甏包好——看起来就像一个酒甏。

奶奶和父亲都已入土为安了。我记得老祠堂里有一辆父亲放着的自行车,是一辆可用脚倒刹的自行车,或可以拿出来用用。我来到了祠堂,门都关着,我有一个边门的钥匙,我来到了边门处,边上一棵树的枝桠几乎已挡住了锁孔,我侧着手才把门打开,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本来以为这里面不会有人了,我走进去后居然碰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我在问她:“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说:“我也有钥匙,是从大门进来的。”我看她鼻子上有点蹭破了,我怀疑她是从窗口爬进来的。我说:“女孩子一个人到这里来是不好的。”她说:“还有两个同学一起来的——到楼上去了。”果真从楼上走下来两个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是在捣鼓什么?手上居然还拿有几个银元和铜板,我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他们说他们是来收集交公的东西。女孩又说这里已经被没收了,她姑姑是政府的参谋长等等。我正在叫他们出去,这时果然大门被打开了,有一个女的领着一批人在走进来,说要到这里来清理一下东西,然后把这里改做办公楼,我想也好,我在说:“我们可以把要清除的东西带走?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吧。”她在说“嗯”,我还发觉檐下相叠的支架的榫头有的已松开了,或许会坍塌。有一个木雕的佛龛里佛像已不在了,涂金的地方有些也剥落了,我在问参谋长:“住进来之前能不能把这里修复一下?”她又在说:“嗯”。我虽然没再说其它事,但她在批评那几个孩子了。……我记得楼上有一个四面的座钟,是奶奶放着的,我上去看它还在,虽然已不会走动了,但还是个古董或纪念品,这钟的底座一圈是圆的,而且还有琴键,我记得以前奶奶曾弹过一首古曲,虽然曲调很简单,但却很感人,我想可能是古人的思想虽然简单,但情感深刻。我拿起来时,居然在钟座下面还刻有一首诗:“传世老态一龙钟,驱力左右在摆动;虽然时点早不准,尊贵价值在古董。”我抱了下来,在和参谋长说明情况,她同意我拿走了。往大门口走去时还捡到了一块牌位,牌位的一副对联是:“永谢十年旧。老死三家村。”横幅是“同宗祖辈”。下面是他的名字,我没见过。

……

过了几天我回到了老婆处,奇怪地发觉丈人和丈母娘也都在,丈母娘在楼下,丈人在二楼阳台走廊上的椅子里躺着,我走过他身边时他坐起来拉住了我,说他已经破产了,并一只脚在楼板上悲惨地蹬了几下,这楼板好像也支撑不好了,在摇晃起来,我把他双脚扶了起来,叫他仍旧躺下休息,我在说:“我会照顾你们的。”我又来到了楼下,丈母娘在洗菜,老婆在厨房,我走进去在问老婆:“要不要我帮忙?”,老婆说“不用。”我说:“你父亲是不是身体不太好?”老婆说:“是的。父亲现在经常感到乏力、恶心。”

我发觉“小白”狗又不见了,老婆说它已死了。后来我才知道,老婆前段时间只给狗吃猪骨头和鸡骨头,可能是戳穿了肠胃——这狗一直拉血——拉死为止。老婆还在喂小猫,把小猫抱过来放在了食盆前,小猫虽然已经皮包骨头了,但它并没有去吃食物,连闻都没有去闻一下。这猫的眼神好像在朝天堂看着,然后又摇摇晃晃地在朝花丛里走去,它连走路都走不动了,两次摔倒在了地上。我想叫它一声,可我在奇怪地想:“为什么小猫都不给它取个名字?”

老婆又在告诉我:“这是沈经理传来的消息——说某日政府要办一个招聘会。他邀请你再去,某日他在那等你。”

……

某日清早我来到了“招聘会”场所,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娱乐场所,我来到了门前,看到沈经理在。那是一扇能转动的门,有人在走进走出,还有一只狗衔着一块骨头冲了出来。我想沈经理带我进去,他说还要等一个人。

已经等了一会,我感到这样等着很累。门边的窗户看进去,是一个餐厅,有几张桌子靠在窗口,那儿应该是个等人的好地方,可是都已经有人占着了。有几个人已吃得有点神智不清,他们发觉了我在羡慕他们?他们也注意到我们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一个人似乎在讪笑着,那人拉开了移窗在向我招手说:“朋友,来!喝一杯。”我在说:“谢谢。我不会喝酒的。”他笑着在说:“不会喝?嗯——那喝点法国的饮料吧!”我一时语结,也只好摆摆手。路边有一个男的打着一把小小的华盖般的伞,规矩地拉着一个女人的手正在走过,伞柄不在中间——是偏的,华盖正偏在女人的头上,女人的时装在屁股处点缀着一层层的鸡毛,撅起的屁股一颠一颠地,鸡毛也一耸一耸,这屁股显得更大更富有肉感了。窗户里的那人又在叫我们了:“朋友,来吧!我们走了。”另外几个人拉扯着他在起身走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银元放在了桌上,大着舌头在说:“买不起,我付钱,来吃吧。”终于临窗空出了一顶桌子,沈经理在说:“我们还是入座去等人吧。”我们走进门入了座,服务员正来清理桌子,我在叫她把那块银元也拿走。我们看着窗外,有一个男子正在张望,沈经理打开窗在叫他,终于等到了,沈经理说他姓姜。他进来在问沈经理:“赖某你也约他来这里了吧?”沈经理在说:“赖某到二楼舞厅去了。”这里还有舞厅在吗?我们在上二楼,这楼梯的墙上镶嵌着一幅幅的图画,好像是抽象派画。二楼的确有个舞厅,里面灯光昏暗,人头攒动——人们像摇头鸭子一样在摇着头。姓姜的在说他是来讨债的,那赖某是个逃债的人,姓姜的走进了人堆里在找赖某。我来到了窗口,发现有一个人正从窗口沿落水管在溜下去,可能他就是赖某。我在朝人堆里喊那姓姜的:“姜老板快来看!这是不是赖某。”等姓姜的过来时那人已经冲到街上了,然后消失在了人群里,可姓姜的却也正在从落水管沿下去,并在骂人:“这吃喝嫖赌的祖宗!”

说招聘会在三楼。我来到了三楼一处招聘点,这里先让人在跑步机上跑步,跑出汗后再去冲一个热水澡,然后说是老总要闻一下气味才能裁定录取。我在问:“为什么?”有工作人员在说:“人有不同的气味——而能定出精神和身体的状况。有腥臭者,有香型者,有空淡者,有刺鼻者……”说“空淡者”是神经不正常的人,而“腥臭者”是生活混乱的人。我走出了这里。

我又走进了一处招聘点,这里重点在招聘扒手。说这有两个好处,其一可使人们有警觉性而不会偷懒,其二扒手的心理素质较好更适应于做特工。我又走出了这个地方。

我又来到了一个招聘点,这里在招吃喝嫖赌的人。我心里有点反感,在责问为什么?有一个自称高人的在问我:“你记得有一首诗吗——‘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那时有那么多寺庙,那是为什么?”我一下子有点迷惘地在问:“什么意思?”高人在吟诗了:“有做和尚,有杀前方;吃喝嫖赌,现交深广。”我一下子还没理解,高人为解开我的迷惑在说:“人天生有不同的本性——有想做和尚的人,有想到前方去拼命的人,有想吃喝嫖赌的人……不同的社会需要不同的人做主,社会便会这样引导方向,中性人也会趋于那引导的朝向。南朝的时候,社会认为佛教能提高人生的素质;现在这个社会是一切向钱看,挣钱需要交际,而吃喝嫖赌的人最能交际深广;在未来的社会,又会有边际的冲突,那时社会可导向不要命的人去开辟战场,天生不要命的人就占人的百分之三,可妙用也。”我直在摇头说:“你这样的高人,怎么会招聘那样的人。”他又在说我听到过的那句话:“这是妙用而已。”

我又走进了一个招聘屋,这里放着一些很好的小工艺品,说这是钳工做出来的产品。这里在招聘钳工,我很感兴趣,便报了名。

我出来时看见了一个“封印店”,我想大概是搞印刷的吧,我走进去看了看,里面很小,并没有印刷的设备,只有一个先生坐在一个打字机前。我在问:“这为什么叫‘封印店’?”他在说:“我姓封,又这个店是帮助来咨询的人对印一下他的做法和封建社会的做法是否相符。所以叫封印店。再告诉他在哪方面相符才有钱攒。”

这已经是下午了,我回到了家门口,看着有人在帮忙办丧事——有人在送寿衣寿帽寿鞋和寿枕等。老婆看见了我便赖倒在地上哭了起来,我在把她扶起来,在问:“怎么回事?”她在说:“爸爸已经吐血死了。”我赶紧扶着老婆走进了屋里,丈人仰天躺在床上,嘴角还有一点淡淡的血,我看见他的嘴角还动了一下——还没死吧,我赶紧把丈人扶了起来,然后用一只手在拍他的后背,他又在带着血“呕”吐了一个鸡蛋大的东西出来,这东西还有一根东西连着——像一段肠子,老婆在说:“啊呀!肠子吐出来了!快要他吞进去!”丈人在摇手,我在说:“这可能是一个‘人黄’,快给他剪掉。”丈母娘拿了剪刀过来便给剪了下来。这时丈人居然下床站了起来,我们要扶他,他一下子把我们甩开,然后走到了门口,好像在企盼着什么。他的脸显得有点浮肿,但皱纹少了许多,显得年轻了些。我在跟老婆说:“他的呕吐恶心,我可以去给他配点中药。”老婆在无奈地点头,我便走了。

我拿着中药回到家时,丈人真的已经死了。老婆把悲愤都怪到了我头上,她拿起了朴刀要来砍我,我赶紧在逃,她还在追来,我身上披着披风,头上戴着圆帽,这特征很难摆脱她。我一边在逃一边在想:“怎么才能消除她癔病的悲愤。”前面右拐是一条果园的路,果园里有一些稻草人,我拿了一个稻草人,把圆帽戴在了它头上,又把披风披在了它身上,然后用根绳子把它吊到了路边的一根树杈上——好像我已经上吊了。我自己躲进了园林里。老婆跑过来了,还有几十米路她看见了“好像我”,她一下子把朴刀扔了,然后哭着在爬过来。我赶紧跑过去在把她抱起来,这时她已经昏过去了。……

我后来发觉,自从看到那小猫“朝天堂看的眼神”后,那猫也就失踪了。

丈人的五七还没到,我已收到了一封被某单位录取做钳工的信。

这是就要上班的前几天,我发觉我和老婆卧室的窗口有蛆虫在掉下来。我从边上的一个房间的天窗爬上了屋顶去看了一下,我发觉是那只小猫死在了我们卧室屋檐的排水沟里。我真不理解——走路都要跌倒了,为什么还能爬到这上面?为什么还要死在我们卧室的屋檐上?难道猫也是重感情的动物?这情形改变了我以前的想法,我以前认为狗是与人有感情的动物,而猫是与人没有感情的,猫只认家而不认人,因为在屋外它就不愿你把它抱住。而现在我认为猫对人也是有感情的,而它的不同点是猫到野外时的独立性没有改变。这时我也记起了外婆在家里时常抱着一只猫,那猫“齁噜齁噜”地是在表示友好。……

这一天我是来上夜班的,我刚走进工作场地,就听有人在说在一辆手推车下发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用布包着的东西,我在把车推开,有人踢了它一脚,布包在滚过去,结果从里面滑出了两个头,一个是人头,一个是蛇头。我感到事态严重,有人想去报警,我想还是先把门关上,预防有人来报复,但门还没关,报复的人已经来了,是一个女的带着一个男的,我赶紧爬上了行车的铁梯上。一个同事这时还在拨弄着在看,那女的在大叫着冲过去,他们开始在打斗。一个男的走到了我下面,想把我拉下去,我推他了一把后又爬上了几阶,这男的躺在了我下面,脸型看过去特别像蛇,而颜色看去像赤链蛇,我记起只要向蛇吐唾沫蛇就会死的,我在向他吐唾沫,他开始无所谓,而后来好像睡着了,我看下去他慢慢地变成了一条盘着的蛇,我不敢下去。打斗得最激烈的是同事和那女的,这时那女的好像要败落了,但情形一下子看不清了,她幻化出了好几个影子。我知道同事口袋里是放着牙签的,我叫他快拿出牙签来击发,或许能击散这幻影,他在击发了,幻影果真被打散了,那女的在垂手不动了,然后在哭着瘫倒在了地上,也化成了一条蛇。这时门口有领导带着一群人在走来,这两条蛇在快速地游走了。看来这两条可能是蛇仙。领导领来的是警察和受害者的家属,我们也在走过去,领导在说:“死的这个人是这里的仓库保管员,他不小心踩到了一条巨蟒,蟒蛇把他绞死然后在吞进去,我们发觉时已是吞到进肩膀,我们在砍蛇头时不得不把他的头也砍了下来。”而且领导在说:“蛇头还在,蛇身怎么没了?”然后领导在答应赔多少钱。警察在收集证据。……

这已是后半夜了,我和带着我的冯师傅还在加班。他在说去买点点心来……

我肚子不饿,但有点困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回字型的铁块,沉重地摆在我眼前,我机械地在锉着它的底部。这是要做成一个由三个回字型圈成的雕塑,这是放在某一个寺庙的雕塑。我心里似有一种不虞的兆头,带着一种空虚的习惯,一种不能自制的心情,飞快地锉着。这回字型像一个符咒,锉似乎是解除这符咒的唯一出路。可我浑身仍袭来了一种重压感,筋脉也在抽搐起来。这回字型明明在眼前摆着,怎么好像在我脑子里无限地膨胀了起来,人好像也跟着在膨胀,人膨胀得更快了,又觉得回字型卡住了我的喉咙。只有锉掉它,我才能解脱,然而总觉得使不出劲。难道在锉着的人不是我?我人如此庞大了,明明应该有劲的。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明明明月是前生,忘了本来人。”

我发觉了,这不是我,我是在另一个地方……一个楼老师在教我们做数学题目,要计算许多奇形怪状的几何图形,第一个就是回字型,这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我应该会做。可老师在讲一种新的思考方式,我觉得她讲的道理不符合逻辑,但我也懂了一点,不是她符合逻辑,便是它符合逻辑,只要认为是符合了,便会感到一阵轻松,讲出的道理是:这回字型是一种精神现象的几何图,然后给它化成代数,再用逻辑推理计算它,但我觉得这似乎是徒劳的。这时我感到滞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这教室也太冷清了,人也都已散了,我应该去晒晒太阳,去活动一下。

我走在一块空地上,这应该是个操场,就是没有阳光。忽然我看见了一扇巨大的门,这是一扇回字型的门,门的那边是阳光充足的温暖的,也有许多熟悉的人在,有老板模样的,有干部模样的,有学者模样的,有戏剧演员模样的。有几个女的还赤裸着身子,我以前的女朋友也在。我被一种力量驱使着在朝里面走去,但走不进去,我的头已被紧紧地卡住了,是整个头在随着膨胀起来,我的脑袋好像变成了一块沉重的岩石,一块刺刺啦啦不规则的岩石。我想尽力排除它,而澄清头脑,似乎不能。又好像整个人已被沉重地压进了泥地里,连骨髓也冷痛了,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已不能动弹了。幸亏鼻子还能透过一个缝隙呼吸一点空气,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阵的欢笑声,有男的,有女的——这笑声,这女的笑声有点熟悉,是谁呢?笑声消失了,又听见了一声叹息,是有人在为我叹息还是我在叹息?我觉得有眼泪从脸颊上流过,这眼泪还是热热的。我再想听听什么,可已没了声音。我的身子突然变得轻飘飘起来了,这时吹来了一阵冷风,把我的身子居然吹了出去,刚才的东西好像也都吹走了,我就像一片树叶一样,一张塑料纸一样在飘着,好多东西都在漂浮着,远远地还飘着一朵莲花,还有一封信飘到了我的手上,是我盼望已久的一封信,这是一封老式的打着回字框的信。突然有人在我背上拍了几下,我被叫醒了,原来我是趴在回字型铁块上睡着了。拍我的是冯师傅,我不由得“啊”了一声,冯师傅也“啊?”了一声,他在问我:“有什么事?”我在说:“应该没事。”他给我带来了两个糯米煎饼,他在说:“会有事的。你脑子中少一根筋,你干这活是不用心的。”……

本来这单位要在靠山的地方建一间新的厂房,现在不是在造房子了,是在进行考古发掘了。这里的植被几乎都已被破坏完了,还有在一边山坡上的烂泥也被挖掉了,然后在石壁上面钻了炸药孔。我发觉一块假山似的石头在摇动,原来是那条被砍了头的巨蟒钻到了石头下的一个洞里,这洞太小了,它在硬拱进去。

我被安排到了这工地,工地纵深处已发掘出了许多坟冢,有些是用白白的石膏裹着的棺木,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的馒头。

已有好些人在工作着了,我看见一个墓里出土了一付汝窑般淡青色的蚌壳样的瓷器,考古者在说:“这以前合在一起是带饭用的,分开又可当勺子用,可兜水兜米。”另一个人在想把它合拢,但合不住,考古者在合缝处垫了片纱布,就合紧了。

前面又挖出了一口元宝型棺材,头部的罩子以前应该是透明的,现在还能模糊地看见一个人半靠在躺椅里,这元宝状还可以摇啊摇。这原来是个儿童墓,棺盖被打开了,已成一付骨架,好像是个女孩,一块玉牌上刻有一个名字“裴彤”。父母一定很宠爱她,还放着几件玩具,一个盒子里还放着一些钱币和玉石的小动物。另一个盒子里放着香糕类的点心,已变成了灰黑色,但还能看出一些动物的图案,这好像是定制的,可看出父母的用心良苦。

我也在参加这工作了,我被安排在发掘清理一个隧道似的坟墓,墓门和石像已被移开,有人在这入口处拍照,正在拍一具亲吻着的石像,这石像的服饰和菩萨差不多,又好像是唐朝时的服饰。这墓的门口以前应该有个祠堂,已经早已毁圮,扒开的地方有一些琥珀做的兽头兽脚,还挖出一些华表一样的青石柱。我还检出了一个瓦当,像一个没有盖子的蟋蟀罐子,正面是一个立马长啸图。走进过道,里面很大的拱形的石洞下有一具棺木已经腐烂掉了,而棺木里面的东西却一点没有烂——原来里面是用松香包裹起来的,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琥珀。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和尚,这和尚个子很高,起码有一米九,身着黄袍,脖子上挂着一串大佛珠,嘴上含着一支玉石雕的莲花,手上拿着一根金色的镶嵌有宝石的法杖,身的左右各放着一只金碗,碗里堆满着珠宝。石洞的后面还有三个门洞,我和一个同事在朝中间这个门洞走去,说要去布置一下灯光,说今天“匡会长”要来参观,我觉得这名词很亲切,也使人起敬,可能是考古协会的会长吧。我们在布置灯光,一路上的壁旁有好多佛龛,放着各种佛像,到底的地方还有一个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镀金塔,可能里面存有佛舍利子。我干活时太容易分心,一不小心绊到了一个什么机关,有石块和泥土在往下掉,我拉起同事便往外跑,跑到了外面还听到里面有坍塌的声音。门口也跑来了带枪的士兵,并警戒了起来。这时参观团也正在走过来,我看见一个簇拥着的长官来到了墓道门口,然后又被簇拥着回转了,长官在说:“这里的人业务水平太差了!”

我被领导痛斥了一顿,说我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

我回到家时,小孩子不在楼下,应该都在楼上做作业吧,我在问丈母娘,丈母娘在说我女儿在楼上,儿子却和邻居“草头郎中”的儿子去玩了。这时我心里在想:“我也能心静下来再读一点书。正所谓:‘陋巷闭门唯读书。了无业果自如初。’……”我又看见拴着了一只小花狗,不知是谁送来的。还看见老婆在招待一个面熟的男人,他在说:“我妻子很后悔嫁给我,她原来的追求者有别墅有车了,如果她嫁给了那人,现在就不需要这样辛苦地工作了。”他说他答应了妻子,让她去攀高枝了。我记起来了,我第一次看见他时是在老婆的单位里,他正亲热地拉着我老婆的手,说是在给我老婆算命。我现在心里很烦,懒得再理这些。我走到了水池边,这里搁着两把泥工用过的泥刀,这里还有点脏,我正想搞搞卫生。这时冲进来了一帮人,老婆在惊叫,丈母娘在哭泣,那些人在说把钱和地契交出来什么的。面熟的男人在往我身边逃过,并指着我在说:“这些东西都在他身上。”在我身上?我正拿起了泥刀,我看他们已在向我逼近。我在用泥刀自卫,第一个人被砍在了肩上,第二个又在冲上来,我假装在逃,在把他们吸引过来。我好像已骑虎难下,我并不想太伤害他们,只想把他们吓退。但他们仍在追上来,我又在挥刀在往他们的手臂上砍。我终于逃到了街上,突然又有一人冲过来一个飞腿朝我踢来,幸好我避开了,可我一刀也劈了个空。他们不敢再逼近我了,我在街上逃了几圈,然后把他们甩开了。天已黑了,我又溜回了家,家里的灯都亮着。老婆在说:“受伤的人去报案了,说你在行凶,他们还一口咬定没打劫。”这时我看见房屋的对岸有军警与他们在走来,他们肯定会注意我的房子,我赶紧在拉灯,可有两只灯就是拉不熄,我在卸灯泡,一个卸下了,另一个卸不下,我好像已被发现了,他们还在朝这边过来。我还是开溜的好,我在往后门逃出去,但在后门我撞倒了一个人,他趴到了地上,好像是个老者,我赶紧在给他扶起来靠坐在了墙边,他额头破了,鼻孔也在流血。他一动不动,难道已经死了?我看见有人在赶过来,我赶紧在走。没走多远有人在叫了:“有人被杀了!还有两把刀在!快去追前面那人!”我害怕得飞快地在跑,我拐进了“百巷区”的地方——这里纵横交错的巷有上百条,而且以花街酒巷为主,真是“四五百条花柳巷,两三千处管弦楼。”我又拐进了一条窄巷,但都是精致的屋舍,整条巷都挂着红灯笼,还闻到了茶酒之香和花香,看见了好些女的或站在门口或坐在窗口。还挂有各种牌子——“三人戏”、“两人舞”、“双双飞”、“御十女”。我走进了两人舞的屋舍,女子牵我而进,并关上了门。我看见厅堂里挂着一幅字——“一片寒微骨,翻成面面心。自从遭点污,抛掷到如今。”我在问她:“这里有后门吗?”她说:“有啊。”我在把钱塞给她,并跟她说:“我只是借道从后门出去,然后你不要再去开门了,好吗?”她答应了我,但喑哑的声中带点凄楚。我从后门跑了出去。……

我这是坐上了火车在朝远方而去,心想脱离烦恼。……

这已到了远方的一个车站,这路基是高高的,一边有楼梯可走下去,可进到车站的房屋。而另一边的铁栅栏外面看去是个草场,靠近路基还有个屠宰场,有一些已被宰杀了的牛羊突然起立在跑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神态很奇怪,它们想跑上路基来,但一上路基的坡便都已倒下了,或许它们是被火车的声音惊醒了,或许是被火车的声音吸引着灵魂而赶来了,但显然已力不从心。……

穿成女主的冷宫弃妃后  温存债  我靠第四天灾系统攻略秦始皇(基建)  书剑红尘录  时空帝王  [清穿]皇家小道士潇洒  团宠的我试图魅惑全横滨  都市之潜龙出渊  翠霞山编年史  [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  表妹柔弱  真正的重生  步步为陷  都市亿人之上  超强救世主  云娘的种田美食日常  绯色黎明  强嫁漂亮男配后[年代]  被献祭给魔王的小人鱼  老龙傲天带小龙傲天上娃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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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二十岁入赘到李家,从农村户口一跃成为城里户口,婚后育有一对龙凤胎,外人觉得他祖坟冒青烟,被肤白貌美的城里小姐看上,婚后生活幸福美满。殊不知他在李家屋檐下生活,被当作牛马使唤,处处挑刺,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随时担心被扫地出门。可为了一双儿女,他尽力忍着,相信抚养一双儿女长大成材,熬死两个老东西便能苦尽甘来。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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