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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他们这些下人的命轻贱，不必斩首，被挨个点名对了簿子，就拉到了街口发卖。

&esp;&esp;奶娘抱着她，说她是自己的孩子，要买便要一起买走，可是人牙子哪里会听？

&esp;&esp;于是谢惜最后登上南渡的大船时，是自己一个人。

&esp;&esp;她头发乱成一团，却仍从发间看到了那些人牙子打量自己的眼神，当晚，她默不作声地将指甲咬豁，把自己的脸挠了个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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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张家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家夫人，来寻周鸣玉做衣裳。

&esp;&esp;张夫人是五品官，周鸣玉借她结识的夫人，家中也就是五品上下的品级，都指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官人与孩子谋个前程。

&esp;&esp;穿衣醒目，是最简单的法子。

&esp;&esp;云裳坊的掌柜姚娘子，本就看重周鸣玉对穿着风尚的敏感度，又兼之周鸣玉态度谦逊，技艺高超，故而很欣赏她，从不为难。

&esp;&esp;见周鸣玉忙碌，还主动指了几个绣娘去帮她。

&esp;&esp;云裳坊的氛围很好，绣娘之间没什么冲突，周鸣玉有了帮手，更是如鱼得水。

&esp;&esp;端王入京前几日，她完成了所有定单，还挨家挨户上门，为各位女眷试衣改制，将诸位官眷伺候得十分满意。

&esp;&esp;周鸣玉忙了好长的日子，突然闲下来，看见窗口海棠吐蕊，才突然意识到春天要来了。

&esp;&esp;她瞧着手上没什么要紧的活计，想了想，去库里挑了一把绢面团扇，回来挑选丝线。

&esp;&esp;一旁的绣娘瞧见了，笑问：“周妹妹，是谁家姑娘自己不会绣扇子，还特地来寻你做？”

&esp;&esp;周鸣玉道：“难得闲了，我给自己做把扇子，先前的旧了。”

&esp;&esp;那绣娘一边分线，一边抬起头转了转脖子，打量起外面初初热闹起来的春色。

&esp;&esp;“还是春天好，暖和，喜气洋洋的。”

&esp;&esp;周鸣玉手中选了海棠红，与金线微微混了一道，拿银针大略比划了一下，也没画草图，就落了第一针。

&esp;&esp;等她手里这面折枝海棠绣好最后一针的时候，云裳坊内来了个衣着体面的中年妇人。

&esp;&esp;这妇人入内，问：“不知哪位是周鸣玉、周姑娘？”

&esp;&esp;周鸣玉不紧不慢将线剪断，起身来与她见礼：“不知您是？”

&esp;&esp;这妇人不动声色打量她一遭，面目含着礼貌的微笑：“我是端王府上的妈妈，我家王妃命我来请周姑娘过府说话。”

&esp;&esp;她不说原由，叫人心里没底，虽满面温和，仍不免令人担忧。

&esp;&esp;掌柜姚娘子站到周鸣玉身旁，试探道：“我是店内掌柜，不知鸣玉做了何事？”

&esp;&esp;妇人只道：“周姑娘去了便知。”

&esp;&esp;姚娘子有些不放心，问道：“只要鸣玉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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