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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什么啊?”阮蔚然蹲在墙边,看踢脚线上应该是之前被雨淋浸过后泡起剥落的墙皮,翻同城app准备找个瓦匠师傅来抹抹墙。
她下单后起身出去,经过他时嘱咐道:“我跟保姆说了忌口,等会她到你再提醒一遍,叫了个抹墙师傅,姓杜,你接一下,我出去有点事,饭好你先吃。”
八百年没这么操过心了,阮蔚然说完这么多话都觉得累。
“天黑了,你去哪?”夏深不放心她一个人。
看着他花脸上无辜的鹿眼儿,阮蔚然伸手撸了一把毛脑袋:“不该问的别问。”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深摸了摸她手碰过的地方,又看看书房里给他清出的小角落,心和嘴角一起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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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才下过一场雨,空气潮湿,风里带着些惬意的凉,阮蔚然拎着家里带出的滑板,转进丽水湾外燕大东路的一间连锁快消店。
活力青春的校园风运动款一上身,上学的感觉就回来了,再压上一顶棒球帽,将买来的包扔在雨水未干的地上沾点泥,背上后直接踩着滑板窜进燕大校园。
门卫连拦都不拦,倒是站在后面喊了一句:“限速!再踩那么快叫你导员来领你!”
阮蔚然背对打了个礼,缓下速度,扭头脆生生应道:“好嘞!下次不敢了!”
绕过门口区域,阮蔚然立马破戒,嗖嗖滑到社工所在的求是学院楼。
她记得,求是有一个从旧校带来的传统,喜欢把各个年级专业的学生照片挂在班级自习室里展览,跟高中生似的,她之前在校扫拍最美自习室的时候听同学吐槽很多遍,因此印象颇深。
上楼将19级叁个社工专业的自习室都逛了一遍,里面稀稀落落,几乎没什么人,坐那的还有一半在玩手机,另一半里的一半在谈情说爱,剩下的才是低头学习的人。
阮蔚然倒着走到一班,终于在墙上看到夏深那俩室友,而且她发现,夏深的学号是01,可是名字下面却没有任何学干或部门社团组织的职位,这在燕大其实是挺罕见的。但在求是,一切不合理都可能变成合理。
没有学工经历意味着,即便夏深学得再好,奖学金和保研这种东西,注定与他无缘。
难怪他活得那么艰难,助学贷款扣掉学费,剩下的平均摊到每个月每天,可能连一包螺蛳粉都买不了,哦不对,临期的或许可以。
呵。
阮蔚然心情沉重地下楼,跟在一个从自习室出来的男生后,踩着滑板穿过教学区,来到19级求是男生宿舍楼下,附近正好有超市,她进去买了包烟。
点着火,她伸手拦了一个进门的男生:“同学,帮我叫下社工的张天翼和曹文光。”
那人歪着头,笑得有点坏:“凭什么?”
“我怀孕了,”阮蔚然脸不红心不跳,“孩子不知道是谁的,想找他们聊聊。”
那男生刚才还生动飞扬的一张脸瞬间石化。
阮蔚然甜甜地笑:“帮个忙嘛。”
他僵硬地转身,连呼卧槽。
阮蔚然仰头看着天幕阴云下被一束室外照明灯笼罩的宿舍楼,唇角收起,目光冷漠地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红光把夜色烫出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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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蔚然到家时,饭菜早已上桌,都有些冷了,墙也补好了。
夏深看她一身装束与出门前完全不同,风格也和她平时迥异,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又不敢问。
阮蔚然根本不打算解释,进卧室冲了个澡换成睡袍就把那些衣服扔了,走到餐桌边坐下:“吃饭。”
保姆是需要管饭的,阿姨帮她盛饭,夏深这个劳碌命的死孩崽子还伸出“花臂”想帮忙,阮蔚然甩出一根筷子压着火威胁:“你再伸一下试试?”
夏深见她动怒,立刻缩回爪子,喏喏道歉:“对不起。”
保姆阿姨显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不插嘴不抬头,继续埋头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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