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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第1页）

没有料到会喝醉，还差点把大厅里的花盆当成便池，亏得华正瑞眼明手快制止住他脱裤子的行径，避免他成了一宗笑话。

扶着外头的大树吐了一会，舒洵蹲到地上抱着脑袋哼哼，很痛苦地样子。

华正瑞抽着烟，等着他起来。

吹了会冷风，舒洵好受了些，挣扎着站起来，脚步还是虚得很，软得差点跪倒在地。华正瑞手快赶紧扶住他。

“喝多了，难受了吧。”

“没事。”舒洵逞强地挥挥手，非要自己走，歪歪斜斜，很不容易摸到车边，没点力气半天开不了门。

华正瑞咧着嘴笑话他，上前一步开门，舒洵爬上去，拿了放在车头的矿泉水拼命往嘴里灌，想洗尽嘴里难闻的酸涩感。

华正瑞可没胆让他开车，抬腿踹了踹他屁股，让他移副座去。舒洵哼哼着挪过去，把头抵在车窗户上，看着外头眼神放空。原本头就晕，外头忽而疾闪而过的车灯晃得他更晕。

华正瑞开了音乐，问道：“你爸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

舒远东住院的消息传得很快，很多家本地媒体都报道了。舒洵心想，又不是高官，还有这么大的排场。呸。

“不守医院，出来喝酒，小心以后财产没你的份。”

“那要看他还能不能变出个儿子来。”舒洵的语气充满了嘲弄。

“还真没准呢。”

舒洵沉默，舒远东的女人多着，保不准真的会蛛胎暗结。可有什么关系，该是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

舒洵闭闭眼，有点倦怠地说：“果然我不是好人。”

华正瑞不答话。准确地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善恶很难分，而大多数的时候，他以为舒洵还是善良的。

“是宁晓恙救了我爸。”舒洵的眼睛在一瞬间发亮，“街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出来打个电话，只有他勇敢。那些人可能不知道，他们要是能打通电话或是送我爸去医院，举手之劳，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哈哈哈，只有宁晓恙才会像傻子般站出来。他对着警察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想起宁晓恙拘谨抓着衣服的样子，他低声笑了起来。笑过后，抬头扶额，痛苦的低喃：“他不要钱，他还厌烦看到我……”

华正瑞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点燃了另一根烟。

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狭小的车间内，舒洵突然间有了窒息感，很难受很难受。

宁晓恙伺候母亲睡下，便坐在外头看书等着他哥寻他爸回来。宁父出门一天了，没一点讯息，晚饭时间亦未回来，怕是在这大城市间寻不到路，宁晓畴便奔出去寻了。

故事会上照例是浪子回头的故事，宁晓恙感慨，如果真有那么多恶人因为一点事儿改邪归正，这世上就不用监狱了。人类的欲念控制了一切。

头顶的灯突然灭了，他惊了一下，抬眼望窗外，别人家都是灯火通明，看来保险丝又给烧了。出门打算去陈伯那买几根蜡烛回来，等明儿再搞下保险丝。刚拐个角就见陈伯气喘吁吁地跑来，“晓恙晓恙，快来快来。”

宁晓恙还没反映过来就被他扯着跑了。

晓恙看着上了年纪的大爷这么疯狂的跑有些哭笑不得：“陈伯，你慢慢来，什么事这么着急呀。”

“你爹，你爹……”陈伯大喘气着话也说不清。

“你慢慢说，不急。”晓恙略略闪过不安，还是耐着性子安抚着道。

陈伯不说话，一个劲扯着他往一座桥跑。

桥还在建设中，周遭堆满着建筑耗材，很难走，拖鞋里也进了沙，咯得很。

桥处挤满了人，宁晓恙顿了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慢慢往前走。

“我刚在看店，听说这边好像死人了，就凑热闹过来看看，哪知……”陈伯望着他，语气充满了同情。

宁晓恙看着躺在人堆中央的人，脑袋一瞬间就变得空白，下一秒，哭喊得一声爸就镇住了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宁晓恙颤抖的双手使劲拍打着宁父，不停的喊叫，眼泪是止不住的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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