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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稚嫩的声音飘进自己的耳朵，沐谷雨微惊，他下意识以为是小孩在说话，但小孩并没有开口。

见鬼啦，谁在说话？

“不是我……不是……”

声音又一次出现，沐谷雨再度看了小孩一眼，他依然没有张嘴，只是把目光放到宫门口，没一会儿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

进来的多是穿着华丽的妃嫔，她们身后跟着侍卫，侍卫二话不说，根本不顾及小孩皇子身份，像对待犯人一样把他扣押在地上。

喂喂喂，这是演哪出戏？就算是小孩杀了苏贵妃，他们都不彻查一下吗？仅凭那跑出去的婢女一面之词，他们就抓人？他好歹是个皇子啊，而且不怕剧透的说，他还是未来的皇帝呢。

正待沐谷雨对他们的行为感到费解时，他听到旁边的嫔妃们正冷冷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苏贵妃怎么死得……这般……难不成四皇子真的是……”

“我早就说过了，那四皇子不言不语，平日行为更异于常人，前段时间还不差点害了三皇子吗，现在连养育他的苏贵妃都遭此横祸，啧啧啧，果然是妖魔啊……”

“那还不快点把他赶出宫去！不止！现下他害了苏贵妃，应该被处死才对！快去禀报皇上啊，我决不能让这妖魔害了我的儿子！”

“皇上正往这边赶来了，没见禁军都出动吗？这四皇子虽是李皇后亲生，但李皇后过逝多年，苏贵妃念及与李皇后多年姐妹情谊才收养四皇子，没想竟出这等事……皇上这次只怕不会轻饶四皇子……”

“呵，什么姐妹情谊，她们早在生前就反目交恶了。她们那点事……宫里宫外有谁不知道，入宫前同时爱上一个男人，入宫后同时又争抢一个男人，这苏戏蝶可是对李娇莺恨之入骨呢。我看啊，八成是这四皇子忍受不了苏戏蝶的折磨，才下狠手杀她的吧。”

“听说李皇后是因为生四皇子难产而死的……看来这个四皇子还真是个不详的灾星……”

“对啊，苏贵妃一死，如今后宫无主，若不将这灾星妖魔驱逐，只怕后宫无安宁之日啊……”

……

嫔妃们言论间的态度不一，或是惊骇疑惑，或是嫉恶如仇，或是冷眼旁观，但她们有一个很统一的观点，她们都一致认为四皇子是凶手。没有谁在这个观点上提出任何异议，仿佛在她们的认知中，四皇子杀死苏贵妃是一件很合理的事。

但是，真的很合理吗？

妖魔……

怪物……

灾星……

一个比一个诛心的称呼从各个嫔妃的口中脱出，听得连局外人的沐谷雨都有些不忍。

不论这事件的真相，就这样说一个小孩子，真的好吗？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

那段声音又来了，但这次沐谷雨敢肯定这声音就是从小卿羽笙嘴里发出来的。他看到他开口了，声音很小很弱，别说那些议论纷纷的嫔妃，就连扣押的侍卫都听不到那一声声弱小的否认。

按理说沐谷雨离他很远，也不应该听到的，但那一声声就像是脑内安了个话筒般不停回放。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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