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嫧善(八)
黑暗助人滋长与往日品行相左之意气。
被中昏暗不可视物,两人体肤相贴,嫧善半裸,在无尘胸口轻卧,两腿与无尘交迭,双手攥着无尘胸前衣襟。
无尘所穿道袍并不轻盈精细,嫧善稍动一动便能感知略显粗糙的布料纹理。
两人相近,呼吸可闻,鼻息交换,类于亲吻。
一时,被中气氛旎艳,嫧善偷偷烧了半张脸,长尾蹭出被褥,在外偷偷呼吸。
无尘双手本在嫧善腰后相扶,掌下那一处肤肉温度不知如何温度渐高,嫧善在此时不安分动了动,无尘顺势将手揽至她肩头,薄肩带着些春日里的凉意,惹得无尘皱了皱眉。
嫧善在无尘怀中甚是难安,左右拱了拱,唤一声“无尘”。
无尘应声,俯首瞧她。
嫧善正欲将被掀开,缓一缓这非做点什么不可的气氛,无尘却又开口:“嫧,你往前一些。”
嫧善撑着无尘胸膛,身子往上探了探,枕于他右肩,一双晶亮挑眸斜斜送来些许微波粼粼。
无尘伸手至她脸颊处,拇指滑腻一番,在她额间蹭了一吻。
嫧善又往前了一些,亦在他脸侧回吻,无尘笑一下,他唇侧是她挺直鼻梁,于是又一吻落于鼻骨,嫧善一鼓作气,顺着无尘嘴角吻起,直至无尘忽带着春风的凛冽攫了她呼吸,似是寒冬长眠之后出外觅食的猛猛兽。
嫧善方知将才更衣时的亲吻应是称作“蜻蜓点水”的,此时……此时的吻,如大鹏展翅过窄湖,惊起波涛冲天。
无尘有些难控地紧揽着嫧善,方才未敢伸出的舌现下勾着嫧善的在腔内纠缠,方才未品尽的津此时被他刮着遍尝。
方才他只搂着她腰,此刻他硬着心肠将一双手下移,后背遍挲,甚至在嫧善被他过火的吻撩拨的无意识吟声时,将手从那件极短的、报春红的抹胸下摆伸进去,细细感受掌下不盈一握的嫩肤细腰。
待腰间摸索过之后,嫧善已极动情,不似方才有意与他迎合亲吻,此时她如无力无气的娃娃,只知攀附、勾缠于他,任他所为,身下一双裸露双腿不知何时被他所挟,两人四足,已无觉摸搽许久。
原本嫧善双脚冰凉,此时与无尘相接之处,便带着些热气。
无尘待觉,大梦方醒。
嫧善在他怀中已是双眼迷蒙,红唇微张,只待他吮吸哺喂。
她模样乖觉,叫无尘起了些怜爱之心。
“嫧”,唤了她一声,吻一下她已有些温度的双唇,“嫧,可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恐她灵兽心性,无人教她男女间事,糊里糊涂受人蛊惑,将自己水灵灵一身清白拱手相让,日后两人若无缘久伴,她又该如何悔之晚矣。
嫧善被他唤醒,却依旧满心皆是他,呆呆点头,“知晓。”
无尘问:“知晓甚么?”
又是一吻。
嫧善回吻一下,揪着无尘垂至颈前的长发,冷静了些许,“还记得我昨日问你的问题吗?“
无尘回想一番,嫧善代他答:“你可知我前次下山去何处了。”
无尘重复:“你前次下山去何处了?”
嫧善并非不知人事,山中百年,她在人间游历无数,虽不知情色,却深知情色诱人。
山下男男女女,若论此事,有情之所至者,亦有奸淫霸占者,几多离合与悲欢,五成全是为着床抵间的腌臜事。
她在此前当然认为那是腌臜事,凡夫俗子若一朝沾此淫秽,便尽数失智,管你多艳丽面庞、多功勋浩大、多智谋卓远,此事皆叫你笑不笑、哭不哭、疯不疯、痴不痴,不到最后,不得抽身。
可此时她也要说那句“今时不同往日”,与她一共沉沦者,是名为无尘的瘾药,与别人自是大有不同。
今日就算古今中外的痴态疯魔皆摆在她眼前,她也会与无尘在翠微山上的小木屋中不共天地、只余你我,行荒唐事,修情爱道。
无尘问出了那句话,她便无甚可羞,但也不愿见人,于是伸直了腕子将无尘勾下来,兀自抵在他肩头,叼着一块皮肉舔舐轻咬,几句话说的含糊不清。
“无尘,山下新开了一爿叫人快活的店,叫作惜春苑,你可知道?”
无尘皱了皱眉:“甚么是叫人快活的店?”
嫧善语焉不详:“我那日下山,在茶馆之中听两人说起此店,便寻摸着去看了看。”
无尘:“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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