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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占卜

离开颜家，能够光明正大的去外面看看，这是颜徵觉得最开心的事情。

这双能够通灵的眼睛，颜徵她爹也是把她看得严严的，外界如何传闻那颜铁山管不着，可家中小女却是要看牢了，被人议论是小，可如果出了门再撞上邪祟就又要徒生祸端。

颜铁山这么算计着，于是家里的女儿就从小时候的嗷嗷待哺变成了嗷嗷待嫁。

父亲的心思颜徵哪里懂，只知道能出去玩这件事情大于天，在她出门之前被她哥哥强行披上一件红色羽纱的斗篷，据说是因为红的辟邪。

少女带着一个和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跟在老者身后，两个少女都长着张粉嫩嫩的小脸，只是颜徵却天生生得一副漂亮的眸子，大大的眼睛说不出的清澈灵动，也因裹着一件正红色的斗篷，显得更加活泼可爱。

出了府门，黑压压的流民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人。

“是颜相国！”

“颜相国出来了！”

众人纷纷而跪，颜氏一家已在他们心中如同神明一般。

颜徵和颜徽并排站在爹爹身后，看着这些人夸张的样子，颜徵禁不住嘟囔道：“爹爹帮助了这么多人，他会飞升成仙吗？”

“你怎么天天想着飞升，是不是你想飞升？”

“才不要！我要和爹爹、哥哥在一起。”

颜徽慵懒地把眼睛闭了起来，外面的阳光正好，他想的是如果此时不用陪老头子在这里演苦肉计，而是支个小椅子躺在此处晒太阳就最好了，“阿徵，一会儿爹爹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知道吗。”

“哦。”颜徵乖巧的答应，不过答应后她就后悔了。

颜铁山带着所有的人朝皇宫的方向拜去，边拜边喊“皇恩浩荡，泽被天下”，颜徵跟在爹爹身后跪了又跪，拜了又拜，不知道拜了多少次，直到累得她气喘吁吁才停下。

等颜徵缓过来了，施粥已经开始了，几百人整齐得排成了三队，从左往右依次拿一个馒头，一碗粥和一袋米。

看着这些人秩序井然的样子，颜徵心中还是充满疑惑，“一袋米，救得了急，救不了根，何必呢？”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洪水瘟疫，而是我妹妹居然动脑子了。”

颜徵伸出小手就想打过去，被她哥哥手快地攥住那只有点肉肉的小拳头，还顺便故意在手里捏了捏，“我觉得你还是动脑子比较有杀伤力。”

“哼！”颜徵的脸已经鼓成了小包子，气呼呼地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阿徵，佛家讲因果，道家讲承负。因果是个人之事，承负是祖孙之事。爹爹修道，这么做虽然救不了根，但是却也能在人饿急的时候挽回一条命。都是善事，既能讨好帝王，又能福荫子孙，何乐而不为呢？”

听颜徽这么说，颜徵觉得刚才没有想到自己爹的这份良苦用心实在感到脸红，但一看见颜徽那种明明知道很多但有时就是故意欺负她的样子就生气，仍旧鼓着包子脸说道：“爹爹这么好以后肯定会有好报，你总欺负我以后醉香坊的姐姐都不理你！”

“哎呀我的姑娘，你这嘴巴就毒了。不过她们不理就算了，你理我就成。”

“我也不理你！”

颜徽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见颜徵气不消便赔笑道：“好啦，不要生气了。你和红袖在这里待着，我下去给爹帮忙。回来给你买烤鸡吃，如何？”

“两只，还要带我去找漂亮的小姐姐。”

颜徽朝她挑了挑眉，“成。”

颜徵见哥哥无奈地走掉心中暗爽，而旁边红袖却是急的直跺脚，“小姐，你是女儿身，以后还是少去那种地方吧。要是再让老爷知道了又不知该怎么发火了。”

颜徵把肉肉的小臂膀偷偷从斗篷里伸了出去，像练字时一样搂住了红袖的细腰，坏笑道：“红袖，我觉得你的腰比醉香坊小粉蝶的腰软多了。”

“哎呀！小姐！”小丫头有点脸红，要是自己被下流之人调戏了肯定不会饶过，可被自家的小姐调戏了，这算怎么个说法？“红袖有心劝小姐，小姐却调笑红袖，红袖委屈。”

颜徵看她生起气来，忙解释道：“你们为什么会生气？哥哥说只有心眼儿脏的人才觉得那个地方是脏的，那里的小姐姐人美心善、多才多艺，就是身世可怜了些，哥哥去醉香坊也是为了交友、助人，尤其是那个粉蝶姐姐，哥哥说她是个有气性的女子，和这种人做朋友最开心了。”

红袖被颜徵说的哑口无言，仿佛颜徵说的也有一套她的道理，不知道该如何回颜徵的话，红袖悻悻然地只得作罢。

也不知站了有多久，颜徵见时辰虽然一点点地过，但是这些流民却是不减，站着有些无聊的她起了玩心，心里想着现在也是晴朗的白天，就算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也不至于害怕。

可鬼怪没有看见任何，却看见了他家的家仆围着个流民正在对他拳打脚踢。这个举动不仅引来了些许人围观，还让颜铁山大为动怒，赶忙把人全都制止了下来。

“全都是胡闹！谁允许你们对百姓动手的！”当年铁马金戈替新皇打下大半个江山的武将凭着一身气魄立刻震住了场面，四五个家丁站在那里不敢说话，只听被打那人趴地上声声哎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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