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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身心俱疲,进屋的赵海儿也不敢就地而坐或是躺上那一张光是看就特别舒适柔软的大床。
因为太怕让柏一潭逮一个正着。
对赵海儿而言,这是她最后的秘密基地,再失去,她不晓得哪儿还有藏身之处。
藉由洒进屋内的微弱月光,她小心谨慎躲进衣柜,里头只散挂了几件外套与衬衫,塞进她这个人不成问题。
从里头合上衣柜的两扇门,无法全密合,若仔细瞧,还是有道缝。
可是那条缝起不了作用,因为屋内没点灯,衣柜里也只能漆黑成一片。
失去视觉,唯一的感官是嗅觉,她很确定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是残留于柏一潭的衬衫上头。
她用力嗅了几下,直到暴虐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下来。
花了一点时间才得以顺利侧躺下来,然而想尝试着遗忘现实,后背上头的伤却不停地提醒着她,火辣辣的,方才上楼和翻窗都一而再地拉扯伤口,一次比一次的疼,彷佛钻进骨子里一样,往四肢散去。
没被打那么惨过的她渐渐出现幻觉。
肯定要废了,肯定要死了,身上的每一块肉都不是她的。
当意志逐渐涣散,眼皮沉重地闭上……就在快要忘记身体的伤与心里的痛时,一阵碰撞声将属于她最后一道宁静打的支离破碎。
赵海儿猛然睁开双眼,外头灯火通明,光线透进长长的缝细,直直地划过她的侧腰,将她整个人分为上下两截。
都还没搞清楚外头是谁,衣柜先给人狠狠地从外头撞上,震动之间,惊吓之余,硬生生让她两排贝齿咬在自己脆弱的舌尖上。
她眼眸含泪,双手摀住嘴,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扩散,却怎么也来不及堵住从喉咙溢出的惊呼声。
纵然纤细而微小,她这一声仍是颇有存在感。
"Frank,什么声音?"衣柜外头,女人娇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觉。
"老房子了,有只小老鼠挺正常的。"男人轻笑,不知怎么撩拨女人,惹来女人轻呼呻吟,"嗯?都敢偷男人了,还怕老鼠?"
"哥哥,你好坏呀,嗯唔……"
仅隔薄薄的木门,男人与女人的对话,赵海儿听的清楚。
男人的声音挺是熟悉,若没错,就是柏一潭。
赵海儿没有太惊讶,事实上她曾有两次在顶楼透气时,透过玻璃窗上的模糊轮廓,知道柏一潭带女人回来过,只是那时候的她都是在屋外,而柏一潭也不给她多瞧的机会,总是光裸身子开窗,逼得她这个未成年的少女脸热,落荒而逃。
她总觉得柏一潭是刻意的,他算准她不敢逗留。
就如同此刻,当女人一喊哥哥时,她同样能感觉抵在衣柜门上的是柏一潭还有他意味不明的情绪。柏一潭的确顿了几秒,才坏笑说:"喊什么哥哥,喊老公……嗯?老公的手指弄的你爽不爽?"
"老公、老公……"女人依了柏一潭的意思,声声淫荡,"呜、呜……爽,要到了、要到了……老婆要到了……"
男女情事,赵海儿还似懂非懂,大把的时间都被逼在课业上头,也没有要好的同学或朋友能够交流,只有一次不小心翻到带有情色的言情小说,然而文字怎么都比不上此刻真人的生动。
光是淫叫就让她感觉自己跟着发烫发痒,好似身上的疼痛都不曾来过。
还以为会因为背上的伤而死的她真想在死前看看做爱是什么样子。
这是少女单纯的心思。
才这么想着,外头两人移到床的那头。
衣柜其中一扇门在混乱当中被往外拉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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