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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表小姐到东厢来。”
小丫寰领命退下,不一会儿杨芸钗便进了屋,提着个食盒往南窗下走,近了福身:
“大姐姐!”
夜十一指了指榻矮桌对面:“坐吧。”
杨芸钗了榻,阿苍便沏了茶来:
“表小姐请用茶。”
杨芸钗对阿苍笑得甜:“有劳阿苍姐姐。”
喊这些大丫寰为姐姐几乎成了杨芸钗的惯例,从初时的不习惯到后来各院的默不吭声,既不应也不推辞,知是推辞也没用。
一推辞,反得招来杨芸钗可怜巴巴地说什么配不配,那问题便更大了。
夜十一也不吭声,杨芸钗这般伏低做小也是因着在静国公府实在是除了夜太太外,再无人依靠,三不五时地送来各种汤点,她知道这是杨芸钗在向她示好,想傍得她这颗大树好乘凉。
自出了守门婆子低看杨芸钗而造了误会之后,她整顿了院里下下,连同着也会偶尔见见杨芸钗,省得早请安时,受她祖母那不阴不阳的脸色。
不过杨芸钗想傍她这棵大树,也得有资格才行,这一点她相信杨芸钗自个是明白的。
诚然杨芸钗确实是明白的,进得几回清宁院后,她暗下心喜之外,也在找机会同夜十一摊底牌表忠心,尔今这时机,她便觉成熟了。
待阿苍依旧带着芝晨到茶水房谈论女红绣功去后,她便直言道:
“大姐姐,我知道我这身份在静国公府实在尴尬,如今我进府里来也有数月了,先前种种与大姐姐不熟,不知大姐姐高亮为人,误会了几许,连累大姐姐在姨祖母那儿平白受了冷待,实是我的不是。”
夜十一喝口杨芸钗亲手煮来的冰镇杨梅汤,这手艺倒是不错:
“你有话便直说吧。”
弯弯绕绕的,她不是不行,只是于杨芸钗,她实在没那个耐性,杨芸钗也不是能和她弯弯绕绕的人。
杨芸钗果实话实说:“我想成为大小姐的人!”
是大小姐,而不再是大姐姐,夜十一侧目,放下白瓷汤勺:
“你我是表亲……”
“大姐姐不必说这些。”杨芸钗打断道,“我与大姐姐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表亲,那算什么表亲?我想得大姐姐庇护,便得成为大姐姐的人。”
夜十一没吭声,只看着杨芸钗,倒是想得明白,也敢说,可又不是随便什么人说要成为她的人,便能成为她的人的。
杨芸钗手伸向衣衫内兜,慢慢掏出一物来:
“大姐姐尚处要守孝,许多事情不便处理,府内的还好,府外的却是鞭长莫及。”
夜十一盯着杨芸钗手拿着的那个香囊,蓝粉色,绣着连理枝,绣功很是精堪,看得出来绣此香囊的人很下功夫:
“这是谁的?”
杨芸钗道:“是在客院侍候的一个丫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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