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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起的鸟兽寻找它们一天的食粮,世人在这苍茫的世间奔波劳碌着,有时抬头,飞鸟掠过头顶,无声无息,只是过客。
阳光投射在这间宽敞的房间内,明晃晃得有些刺眼。泠寒坐在床头,看着木桌上一盆温水发着呆。水盆的旁边是那张古琴,氤氲着的水汽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雾态,几多婆娑。
少女跟着孙环走远,泠寒没有跟着去。但他却因此一宿未眠,他在等那位少女。那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不知道少女的名字。
夜渐渐深了,那名穿着青衣的少女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是否一次错过,便是今天从此错过?
泠寒靠着窗浅睡着,就像多年以来那样。若有什么动静他便会立刻醒来,这是他身为剑客养成的习惯。
可是当他醒来,他看到一盆温水,温水放在古琴旁,还飘荡着热气
“水盆不能放在古琴旁,氤氲的水汽会影响琴的音色。”
“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死板冷漠的人,脾气可能很差,但是我现在发现你是个温柔的人。”
“你弹过琴吗?”少女温柔的话语,少年常年握剑的手抚摸着琴,那时没有人声,只有悠悠琴语。
“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那时偶然间,少年不知道少女的名,可是泠寒认为那应该会是一个温柔的名字,好听的名字。于是泠寒等了很久。
门就在这时开了。
泠寒连忙看去,一袭青衣的少女,眉目如画,浅笑之间,仿佛有千树万树的青草花飘来,一缕淡淡的香味,充满泠寒鼻息之间。
泠寒转过头去,虽然眼前的少女同样身穿青衣,甚至比先前那位少女更加明艳。可是,毕竟不是他之前遇到的女孩。
此青衣,不是昨日静静听他弹琴的青衣。
“公子,该吃早点了。”少女温和的话语,是意料之中的轻柔。
泠寒依然坐在窗口,按理说他与昨天那位少女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却突然为她揪起心来。
“昨天那位姑娘呢?”泠寒随口说道,却又觉得有点不适合,他只是客人,别人会有别人的四季春秋。在别人的四季春秋里,即使他曾经路过,但他的存在意义,也只是路过。
“她,她”门旁少女的神情有些愕然,显然没有预料到泠寒会询问这个。但她的面容突兀有些悲伤,眼际的眉毛遮住眼睑,几滴泪就这么流下。
“她死了!”少女驾驭得很好,并没有发出哭的声音,眉目抖动着,泪便不再落了下来。但她的神情,不管如何驾驭,还是有些凄怆。
“死了吗?”泠寒的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门旁的少女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骗他,就这么突如其来得,没有任何防备。泠寒一直在等那位少女,可等来的是她的死讯。
是否一次错过,便是今生从此错过?
“她是怎么死的?”泠寒问道,声音在他也没有注意到的状态下有些颤抖。一曲流觞,亦是流殇。听他弹琴的少女默默地听着,有时眉头皱了皱,仿佛想起了什么心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姐姐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死的”门旁少女摇了摇头,她本来不信姐姐几天前的话,但一切总是发生得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那天,老爷找了姐姐,是寒砂城的城守要姐姐过去当个暖床的丫鬟,姐姐当然不愿意,姐姐那时就知道自己会死”少女的神情有些悲戚,“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吗?那我,就去问问你家的老爷!”泠寒笑了笑,他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那种悲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铿!”燃血剑,又一次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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