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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纮放下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也是会挑时候,要不等我伤好了再试试?”
他凤眸微挑,就那么睥睨的看着她,似嗔怪她操之过急一般。
“擦身是为了给你退烧,至于贴胸,你可别瞎说,我......?”阮阮脸涨得通红,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一时气结。
拓跋纮凉凉睇了她一眼,“啧?这是想不认账了?”
阮阮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她确实有个怪癖......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她真......真的......?
这个倒不一定,冷静冷静,有没有可能他是诈她的?
对,这人城府极深,说不得就是又想给她下套,阮阮抬起头来,正准备分辨,红唇张了张,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眼睁睁看见拓跋纮自衣襟上拾了两根细细长长的青丝悬到了她的面前。
细软的青丝与清劲的指骨纠缠着,刚与柔是那般分明,提醒着她它们绝对不会出自同一个人身上。
“还要狡辩吗?”他挑眉看她。
舌尖有些发干,阮阮选择垂首装死。
看她这样,拓跋纮正要说话,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青芜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姑娘,您起了吗?该用早膳了。”
两人还算是有默契,不过一个对视,就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拓跋纮的配合下,阮阮赶紧将他推倒拿衾被掩着,随后拉了拉帘子,略略收拾了下,见基本看不出来什么破绽,才终于唤了人。
青芜提了食盒进来,将早膳摆在外间圆桌上,自家主子不惯有人伺候,平日的时候也没让她们陪着,这两日情况“特殊”,主子几乎就没怎么出过屋子,算着日子也差不多了,她准备进来收拾下里间床榻。
阮阮赶紧止了住,“里面不忙着收拾,东西都在外间,你理一理先下去吧。”她指了指屏风外面。
听得这话,青芜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向来是阮阮说什么她做什么,因此也没有怀疑,毕竟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把外间整理好了之后,她就识趣地径直退下了去。
等确定人走了之后,阮阮端了粥回到内室,却发现拓跋纮已经下了来,扶身站在木施架旁,打量着架上挂了一排的帕子。
听得脚步声,他回身看向她,“这两日你都是在这房间里过的?”
或许是他受了伤威胁大大降低了,或许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总之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阮阮胆子大了些,说话底气也足了。
她将托盘搁在了一旁的案几上,把米粥给端了出来,“不然呢?我不编个借口,你觉得你能藏得住?快来喝粥,可算不用我再一勺一勺喂你了。”
一勺一勺喂......
拓跋纮怔怔看着她的动作,目光落在那碗糜粥之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粗碗不是很好看,加之糜粥里面也没几粒米,阮阮以为他是嫌弃,心中有些生气,说话就愈发不客气,“尊贵的皇子殿下,就凑合些吧,这粥也不是日日都能有的,若不是我编的借口,这待遇都没有。”
说罢,拿起一边灰黄灰黄的粗面馒头,一点一点掰开,小口小口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慢,像是很难下咽,每嚼一小口,都要饮好多的水,却偏偏不饮糜粥,特意给他留着。
拓跋纮将糜粥推到了她前面,然后拿了块馒头,随意的大口吃了起来。
阮阮诧异地看向他,拓跋纮勾了勾唇角,“你喝,我还挺喜欢吃这种馒头的。”
看她似不相信,他睨了她一眼,“你难道没听说,我是在这伽蓝寺长大的?”
“我知道,还知道你住的菩提斋,不会......不会你那时候也是住的这屋子吧?”阮阮眼睛睁得溜圆,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不然他为什么会知道那粉墙上有空砖,空砖里面还有伤药?
拓跋纮笑了,“还不算笨,这座院子,是因我而建的,你以为我为什么受了伤会来这里?其实不是我抢你的榻,是你——抢了我的榻。”
这院子,着实算不上好,看他吃东西的样子,阮阮若不是吃过,都要怀疑他是吃的什么美味了,她有心打听,“你堂堂皇子,为何会在伽蓝寺长大?还有啊这馒头冷得发硬,跟石头似的,怎么可能好吃?你是吃腻了山珍海味么?”
拓跋纮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凌厉的眉眼柔和了不少,却没有多言,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阮阮看他这样,决定换个方向,她凑近了些,“你发烧的时候一直在说胡话,是曾经被心上人抛弃过吗?”
她甚至内心隐隐觉得还是个漂亮女人,不然怎么解释他当初对她恶意那么大?就因为这张脸就让人赐死她。
半晌没有等到回答,她抬眸好奇看向他,却见他手中冷硬的馒头被揉作了一团,而他,眼中燃着簇火,正幽幽地看着她,隐隐有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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