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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吻下去,而是先揭开裹在她身上的毯子。失去了御寒的屏障,她骤然打了个抖。
戚喻觉得冷,渴望着裴云之的温度,他的抚摸和她的吻。
当他的手指放在她毛衫的扣子上时,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随着一粒一粒解开的扣子向下移,吻过锁骨,薄薄的皮肉下是精巧的骨头,她的手臂环上他肩,抱住他的头,手指伸入他浓密的发丝间。呼吸急促,眼神变得迷离。
剥去外搭,只剩下一件棉质吊带裙,露出白皙胜雪的肌肤,细细的带子吊在圆润的肩头,打了高光似的,闪着粉色微光。
他的吻回来了,落在她的下巴尖,下颌线、耳廓,他耐心又细致的吻,让她彻彻底底的沉迷沦陷,每一个表情不再有表演的成分,那都是她最真实的反应。
直到把她按倒床上,他才开始怜惜她的唇,而她已经等了太久,急迫、难耐,纤细的手指生疏的解着他衬衣扣子,这是她从混乱的脑海中,努力捋出一丝清明,为数不多能记住的剧本上的内容。
而他显然已经没有之前的耐心,直接将身上的衬衫扯开,露出健硕的胸膛,扣子崩到地上、床上,落在她的裙子上,肚子的位置。
这是个意外,本可以不管,而他眼神晦暗,忽然弯下腰,咬住那颗小纽扣,牙齿隔着衣料蹭着她肚子的皮肤,令她浑身颤栗,难耐的呻|吟溢出喉间。
当他再次吻上她的唇时,熟悉而又不同的感觉刺激到戚喻为数不多的记忆,她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轻轻抵在他唇边。
吻戛然而止,他猛得撤开,表情变得严肃,手臂撑着床,侧着身体,恰好挡住镜头所在的方向。
而戚喻后知后觉,紧紧抿着唇,感觉十分不堪。她竟然在拍吻戏的时候……伸舌头了……
裴云之翻身坐起来,拿起一旁的毯子将她盖起来,又拽了条浴巾搭在自己跨间。
戚喻被毯子盖了个严实,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她偷偷拉高毯子,把头也藏了进去。
裴云之背对着坐在床边,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有些“燥”的问导演:“够了吧?”
周晋看着监视器沉吟片刻,说:“你把她翻过去,拍后背。”
裴云之的几缕头发垂在额前,双肘撑在膝盖上方,露着青筋双手虚虚交插着,显得力不从心。
周晋看出他的无力,却不放过他:“一鼓作气。”
裴云之闻言抬头,混乱的眼神落在镜头中,出现在周晋面前的显示器里,有极其败坏的阴狠,也有一股子破罐破摔的前兆,还有一丝隐晦的,未能全部隐藏起来的情|欲。
周晋有些心惊,片刻后轻叹一声,妥协道:“休息一会儿吧。”
他的话音刚落,裴云之便起身离开。
戚喻不知道自己在毯子下躲了多久,直到觉得呼吸困难,才拉开一条缝透气。
四下无人,裴云之不知去向,导演和摄影师在外面抽烟,隐约能听到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已经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懊恼、悔恨,反复质问自己为什么在那种时候伸舌头。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一定会认为她不自爱、无廉耻。
裴云之□□着上身,披了件浴袍,站在冷风中抽完两支烟,直到接近0度的气温将他的热血冷却下来,心速恢复平静,才回到房间。
戚喻抱膝坐在床上,头埋在膝盖上,毯子如蚕蛹般将她从头裹下来,只有两只脚露在外面,小巧粉嫩的脚趾抠着床单。
听到脚步声,戚喻缓缓抬起头,眼泪沾湿了睫毛,黏在一起,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所适从与懊悔。
裴云之在距离床一米的位置停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戚喻的嘴唇动了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她又把头埋回去,脚趾蜷曲着,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头看他,哑声说:“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裴老师,真的对不起。我去和导演商量一下,就说我不太舒服,我们换个时间再拍吧?或者,或者我求求他,把这幕戏删掉,我们不拍了。”说道最后,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哀求祈祷着:“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一把密织的网捆住他的心,又闷又疼,裴云之微微叹声,低语道:“我没有生气。”
她不信,摇着头,眼睛更红,重新蓄起泪水。
“你生气了。”她笃定的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所指的“生气”是现在,还是昨晚,反正他一定是生她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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