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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晚上家里没外人以后,陈霜宁站在床边看了正手划脚蹬不停,嘴里还时不时吐泡泡的小旦,过一阵后,莲旦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放在了小旦的枕头边上。
&esp;&esp;莲旦站在旁边看着,陈霜宁说:“这书你替小旦保管,等他大一些识字了,再给他看。”
&esp;&esp;莲旦“嗯”了一声,珍惜地将那本书捧了起来,和家里的铜钱都藏在了一起。
&esp;&esp;陈霜宁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捧起那本书时的神情,等他藏好书以后,问道:“你读过书吗?”
&esp;&esp;莲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是窘迫的红,他摇了摇头,咬了咬唇,小声回道:“我不识字。”
&esp;&esp;陈霜宁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像什么都没注意到般,说:“时候不早了,睡吧。”
&esp;&esp;莲旦垂着头,上了床哄孩子睡觉去了。
&esp;&esp;……
&esp;&esp;夜里,莲旦给小旦换尿褯子时,发现窗边的人还在,并没像以往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了。
&esp;&esp;只是陈霜宁的坐姿与常人不同,他双膝盘坐在椅子上,双手结印轻轻搭在膝上,双目如佛陀般轻闭,面容平静。
&esp;&esp;莲旦蹑手蹑脚把换下来的褯子放盆里泡上,回床上前,经过窗边,他不由自主停留在了那人面前,定定地盯着对方。
&esp;&esp;月光下,合上那双眸子的陈霜宁,与他睁开双目时差异很多,几乎不像同一个人了……更像个假人一样。
&esp;&esp;看了一阵,莲旦看见,陈霜宁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打扰到对方了,连忙转身,匆匆忙忙又回了床上。
&esp;&esp;……
&esp;&esp;隔天,陈霜宁晚上回来时,不仅拿回来做日结工的工钱,还带回来了一套笔墨纸砚。
&esp;&esp;今天拿回来的铜板明显少了,莲旦知道他是买这些东西用了,但心里一点没有不开心,反倒在想,对方是个读书人,买书册本来就是应该。
&esp;&esp;直到晚上吃过饭,孩子睡下了,陈霜宁在窗边桌子上,把油灯灯芯挑亮了,把那几样笔墨纸砚都放好了,招手让他过去,莲旦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esp;&esp;陈霜宁让他坐到桌边,问:“我教你认字,想学吗?”
&esp;&esp;莲旦坐在那里,灯光下,脸上的神情无法形容,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有几分迷茫,还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难以抑制的希冀。
&esp;&esp;足足过了好一阵,他才跟怕吵醒浅眠的梦境似的,不安地轻声问道:“我能学字吗?”
&esp;&esp;陈霜宁回答,是直接将手里的书打开,翻到中秋月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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