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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功的首航（第1页）

第二天大清早，天蒙蒙亮，码头上一片忙碌的景象。伙计们三三两两，或搬货物，或送食物，大家分工明确，互不干扰。乐娃突然被一阵孩子的哭声和母亲的打骂声惊醒了。忙起身走出船长室来到甲板寻着哭声向下一看，原来是黄小弟瘦弱的身躯被一位胖胖的中年村妇强悍地拖拽着准备下黄龙号。

这位村妇一看就知道她是黄小弟的妈妈。这时的黄小弟哭着喊着，在甲板上打滚，已经没有半点形象可言了，他死死拉住了船上的缆绳，并对妈妈吼道：“我长大了，要和乐船长出海，找我爸爸。放开我，让我走！”

那村妇厉声道:“你个8岁的小孩，能做什么，快跟我回去，听见了没，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说完，那村妇如蒲扇般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小弟的屁股上。随后，黄小弟如杀猪般的嚎叫着。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码头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并且，他们母子俩这样一闹，也影响了黄龙号装货的速度，乐娃在甲板上不知如何是好。

乐娃正准备下楼劝解时，突然看见在码头边的小道上尘土飞扬，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位白衣少年，后面坐着红衣少女。他们风尘仆仆、神采奕奕地驾着骏马穿梭在码头上好不惹人羡慕。身边的水手介绍说：“那就是咱们船上的副官赵大成和他的新娘子。”

这时，乐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们马上就要经过刘心蕊昨天摔跤的地方了。不会有问题的，因为马比人跨得远，而且马有四条腿，一定不会摔跤的，乐娃心里盘算着。

乐娃正想着，那匹白色的骏马像着了魔似的，在那片凹凸不平的地方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在那马就要摔倒的一瞬间，那白衣少年经验丰富，猛拉缰绳，喊了声“起！”那匹和主人配合默契的宝马，心领神会地使劲一蹬后腿，那马和两人同时高高跃起，瞬间跨过了低洼的路面，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径直向码头的门梁处飞去。白衣少年或许是新婚燕尔兴奋极了，或许是根本没有看清楚码头门上有梁，重重地撞在门梁上。随带把新婚的妻子也挤下了白马，那名白衣的俊朗少年瞬间被撞的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红衣少女也没有了适才潇洒飘逸的神情，被吓得脸色发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乐娃想着救人要紧，顾不得黄小弟这边的闹剧，跑到了甲板上，突然想起船长室里的角落里放着一个装满了药品的大铁箱，应该对赵大成的伤有好处吧。于是，乐娃指挥着水手们搬起了大铁箱，快步赶到了码头大门口，察看赵大成的伤势。

乐娃看着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赵大成，心里十分愧疚和不安。如果不是她昨天加急的命令，赵大成也不会在今天早上出事啊。连带着还让他新婚的妻子也受了伤。可是就在乐娃快步来到了赵大成的面前的时候，老天有眼赵大成居然神奇般地苏醒过来，瞪大着眼睛喊道：“乐船长，乐船长……”乐娃一把掩上了赵大成的嘴，说道：“受了如此重的伤，见到了我不要如此激动嘛，一定要少说话。我们一定会把你和你的妻子照顾好的。”

赵大成执意要说话，试图用手推开乐娃的手，一面咳嗽一面继续喊道：“乐船长，乐船长……”乐娃心里真是被感动占据了，这位副官真是心里有我，时刻把我记挂在心间。这样好的副官到哪里去找啊。

乐娃见他执意要发声，就柔声道：“赵副官，你说吧，什么事？”

赵大成使出了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气力大声喊道：“你那该死的大铁箱压住我的脚了，痛死我啦！对伤者能不能有一点基本的尊重啊。”

乐娃和水手这才意识到，搬铁箱太过匆忙居然压在他的左脚上，这左脚正涔涔地冒血了。于是，乐娃尴尬地指挥水手们快速地抬起了大铁箱从赵大成的左脚上移开。赵大成看着被压得血肉模糊的左脚，真是悲愤不已。可是很快，赵副官就不悲愤了，他被新一轮的恐惧所占据。也不知道是大铁箱太过沉重，还是水手们力气太小了，这只大铁箱在赵大成的上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赵大成紧张地不停地变换着双脚的位置。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男高音直冲云霄，沉重的大铁箱居然压到了可怜的赵副官的右脚上。新婚妻子见此情景，大声求饶道：“饶我们一命吧，乐船长我们年轻不懂事，赵大成来晚了，真是对不住船长大人了。”

乐娃尴尬极了，一面指挥水手合力把赵大成和他妻子扶上船，一面真诚地和他们解释刚才的无心的过失。

黄小弟的强悍的妈妈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被吓得双腿乱颤，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十岁的小女孩船长出手是如此残忍凶狠。真是个小魔头啊，难怪可以把老一辈的叶船长赶走了。把她惹烦了，只怕小命不保。

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黄小虎，真不知道是应该把他带走还是留下来。眼看着乐娃一行人离她越来越近。黄小弟的妈妈顿时没有了主意。

乐娃在上船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打定了主意，只要黄小弟妈妈提出离船的要求，就一律放行。毕竟远航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乐娃快步上前，来到了黄小弟和她母亲面前，先把黄小弟从地上扶了起来，一面责怪他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你的妈妈了，要知道你妈妈可是你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妈妈的话，你必须要听，知道吗？”黄小弟顺从地点了点头。

乐娃又望向了黄小弟的妈妈道：“您是黄小弟的妈妈，您做主吧，他是走是留，您说了算。不过，时间要快一点，还有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就要起航了。”

这时，周水生来到了甲板上，对乐娃报告道:“乐船长，昨天捉了三个活的关在甲板下的仓房里，可是刚才看了一下，都病恹恹的，怎么办。”乐娃轻巧地答道：“杀掉不就成了，这种小事还需要麻烦我吗？”

乐娃继续和黄小弟和他的妈妈说着话，但语气了已经带了急切的语气。在黄小弟妈妈看来，听上去，都是不好的暗示。又看了赵大成那惨不忍睹的双脚，真是可怕极了。黄小弟的妈妈一跺脚道：“黄小弟就跟着您出航，我没有意见，只要能活着给我把他带回来就成了。”说完，黄小弟的妈妈一溜烟就跑下了黄龙号货船。

赵大成是指望不上了，双脚要恢复好，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等不了。

事不宜迟，黄龙号在乐娃的指挥下，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离开了东岛码头。

在这群孩子中，周水生上手最快，很快就成为了一名熟练的甲板水手。他不仅掌握了水手的各种本领，同时尽可能地从老水手身上打听着各种见闻和轶事。

其他的小伙伴们就没有那么出色了，他们或身体太弱，或身高太矮，或不够机灵，在各自的工作上明显无法胜任。好在乐娃根本没有指望他们现在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只求能够增长见识，平安带回东岛就行了。

这几日，周水生突然对瞭望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非缠着瞭望台的楚老爷子教他瞭望的本领。可是这种福型货船的瞭望台面积不大，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在上面瞭望。周水生在简单掌握了一些皮毛知识后，就缠着楚老头将瞭望台的位置让给他。

周水生在上面好不雀跃和欢腾，从来没有在如此高的位置欣赏过大海。夜幕缓缓降临了，前方的海面笼罩在一片薄薄的云雾里面。水生一面吃着从货船厨房里吊上来的可口饭菜，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海面。

突然在一片薄雾里面，水生看见了黑色的东东，不知道是何物。水生觉得到底是什么了，他不好判断、但他又想搞清楚，这个黑色的东东究竟是什么。他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了来，楚老头临下去说，看不清楚时，可以用望远镜观察。于是，周水生，手慢脚乱地找起了望远镜。可以在瞭望台的角角落落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望远镜啊。周水生急了，忙向下招呼楚老头。可是这个楚老头，居然关键时刻睡着了。没有听见水生的呼叫。

水生异常恼火的时候，突然看了看自己，那珍贵的望远镜居然好好地挂在他的胸前。于是，水生立刻举起望远镜看去，真的可以确定是一片礁石了。于是，水生大声向桅杆下的伙计们报告，前方是礁石，要躲避，要躲避。

下方的伙计们都听见了，水生的报警。可是，到底是怎么个躲避，是左打轮还是右打轮，水生没有说，他们一片茫然地看着水生。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水生在上面急得直跳脚。怎么办啊，楚老爷子呢？黑色的石礁越来越近，下方的水手们已经可以从肉眼看见礁石了。一位水手猛地推醒了沉睡的楚老爷子。他瞬间像猴子般地登、登、登爬上了瞭望台，拒绝了水生递过来的望远镜，举起了他的右手摊开了手掌一比，嘴里如鞭炮般的高声道：“左打轮3圈，降帆，抛锚！”说是迟，那时快。黄龙号货船像长了眼睛般地惊险地避开了暗礁的威胁。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黄龙号虽然避开了暗礁，可是还是在一片浅浅的海礁上搁浅了。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搁浅的日子一样不好过。

黄龙号在楚老爷子的紧急指挥下，左突右闪，船身激烈起伏颠簸。虽然躲过了前方巨大的礁石，万幸没有发生正面碰撞，可是黄龙号在躲避的过程中还是驶入了隐藏在海水下的浅水礁石海域，只听呯、呯、呯沉闷的撞击声从船底传了上来。

货船上的人们纷纷站立不稳，东倒西歪。最出彩的就数黄小弟了。发生险情时，小弟正蹲在货船尾部的茅厕里方便，顺便欣赏着海上那迷人的风景。这时船身猛地向右倾，小弟的脑袋猛地撞向茅厕的墙壁，所幸墙壁是用木头做得，不是很坚固。黄小弟的脑袋将右侧的墙壁撞了一个大洞。这时，船身又向左倾，黄小弟又将左侧的墙壁撞出一个大洞。船身向后倾，小弟差一点飞出了货船，幸亏窗口小。船身前倾，可怜的黄小弟还没来得及提起裤子就已经撞在茅厕的木门上，偏偏那门又不怎么结实，一撞就开，黄小弟顺势滚出了茅厕，摔在了甲板的正中央。当小弟落定后，这船却正好稳定了下来。刚才东倒西歪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在小弟周围强势围观，令小弟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乐娃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当时她正带着水手们检查底舱的粮食和淡水，顺便去看看周水生养的几头猪。险情发生时，在底舱狭小的空间里，乐娃被撞得眼冒金星。在慌乱之余好像靠近了什么肉乎乎的东西，本能地将其抱住。然后和这个浑身是肉的东西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当船稳定后，水手们看见尊敬的船长大人居然和猪抱在一起，这画面真是让人不忍直视。乐娃咬牙切齿地从舱房里跑了出来，不顾满身的臭味，直接跑到了驾驶舱。

大声地质问道：“怎么回事，我们的船触礁了吗？”

驾驶舱里的水手道：“我们也不清楚，楚老爷子在上边指挥的，我们就按他说的做。”

乐娃跑出了驾驶舱，来到了甲板上，这时楚老爷子正和周水生一前一后地从桅杆上爬了下来。乐娃生气道：“快把这两个失职的家伙绑起来，为什么这么明显的礁石你们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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