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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多!我们去哪儿?”兰姑凑在他耳边大声问。
她心里涌起一些奇怪的感觉。
狼与人是不同的,狼耳长在头顶,人耳在脸两侧,狼爪偶有五趾,人的手脚皆是五指,且怎么都比狼爪更修长。不是单纯换一层皮就能掩盖住的。
可背着她的姜遗光,他的手有些古怪的扭曲,却和正常男人没什么区别。他的耳朵也长在了脸颊两边,原先竖起的那对狼耳好似不存在?
仅仅是换皮么?
兰姑看看自己的手,想起自己见过的那只大黑狗,又想着姜遗光身上的变化,陷入了深思。
她总觉得……他们一同忽略了某件事情,而这件事,就是他们逃出死劫的关窍所在。
她凑在姜遗光耳边,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她现在脑子还有些乱,想不出什么来,只觉有层雾朦朦胧胧罩在眼前,亟待拨开,可她却找不着方向。
姜遗光奔跑着,他的手骨用不上力,全靠兰姑自个儿拼命扒住了不掉下去,任由他像一匹旷野中奔跑的狼一般,带着自己跑。
姜遗光微微侧头,和她大声说话:“我知道,等出去后,去找那个王的弟弟!”
兰姑听清了,在脑海里转了转。
是了,没有人见过这所谓的王。
一直都是它的弟弟在管事,但今天一看,它的弟弟似乎也不大做什么,都是象城主在说话。
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根本想不起王的弟弟的模样,即便它先前开口说过几句话,自己也见过它,却不知它是什么兽,只隐约记得,它的体量……似乎和人仿佛?
不对,她为什么又觉得王的弟弟似乎很高大?比象还高大?
到底是大还是小?她为什么会记不清?
“它有问题?”兰姑敏锐地想到这点,即刻问。
姜遗光又跳过一条拦在他们面前的断腿,说:“应当不会错。”
如果那条大黑狗真的在,他会是什么模样?以他执念化成的幻境,那弟弟又是个什么身份?
姜遗光跑得很快很快,约莫逃了一刻钟,总算到了墙边,跳上断开一半的墙,跃了出去,但也只是从快崩塌的一个房间跳进了另一间同样要崩塌的房,继续飞奔。
这座宫殿要塌了。
姜遗光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兰姑也意识到了。
她明白自己成了善多的负累,但她想活。她想活下去,所以,她一句话不说,温顺地把头埋在对方颈间,不让自己再给对方添麻烦。
但她看见姜遗光的两条腿外包裹的布料都渗出了血。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被换皮的前些天,自己身上剥下皮后的肌肤没长好,稍一用力就要渗血,善多怎么可能幸免?
周遭砖石砌成的墙崩开裂纹,慢慢塌陷,碎石零零往下落,很快就变成了大石块。
姜遗光终于在彻底塌陷的前一刻,逃了出去。
又是一间房。
一间眼看就要塌陷的房。
兰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揽着姜遗光脖子大声问:“善多,你这是去哪儿?”
她明明记得自己等人进来时,不过经过了一条长走廊就到了对赌的大厅,怎么现在却经过了那么多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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