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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2页）

&esp;&esp;为防总兵拥兵自重，边境动乱，时年规定，有品级的将士妻儿不可随军，是为人质，也为将士们后继有人，能继承香火。

&esp;&esp;与此同时，对从军的家庭，朝廷亦有补偿。

&esp;&esp;先帝特降恩旨，戍边武官子弟亦能就读国子监。是为恩生。

&esp;&esp;又因先帝不满承袭子弟声色犬马，骄奢淫逸，令其年幼子弟入学国子监。是为官生。

&esp;&esp;降低了年限，是以季山河也在其中。

&esp;&esp;“当时圣上刚刚认祖归宗，是为先帝十二子。承太祖祖制，皇太子已出阁读书两年，受大儒名将教辅，奏对得当，文韬武略，上下称颂。诸王亦是饱读诗书，各有所长。”

&esp;&esp;因圣上出身乡野，只粗浅识了几个大字，与诸王学识相差甚远，便有大臣提议，派人单独讲授，先帝予以否决，令其隐姓埋名，就读国子监。

&esp;&esp;是以，真要说来，两人也算的上同窗。

&esp;&esp;“众所周知，国子监，人才汇聚之地，按生源分为官生和民生，官生由圣上裁定，民生则是科贡。恩生与官生，又合称荫生。”

&esp;&esp;恩生是圣上恩典，戍边将士子弟通过考核，即可入学，无品级限制。官生，除异国遣使，土司子女，少数官员可请荫，京三品以上可荫一人，这类监生，又称之为京生。

&esp;&esp;正因来历不同，拉帮结派风气盛行。

&esp;&esp;国子监毕竟是在宫外，废帝复辟的势力还未完全铲除，对皇子而言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当时先帝发出这旨令，文武百官都是不解，也疑心圣上是否以十二皇子为饵，只为引蛇出洞。

&esp;&esp;但并不妨碍他们都得到一个讯息。圣上对这失而复得的皇子并不待见。

&esp;&esp;所以，虽也叮嘱了家中子弟，要对皇子客气点，但轻漫的态度亦是透露了些。勋贵之后，学问才识或许不如各地才子，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却是看家本领。也有样学样了。

&esp;&esp;这便加剧了矛盾。

&esp;&esp;有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自然也有攀附权贵的，还是皇子的当今，因此受到不明真相之人的排挤。

&esp;&esp;任谁也没法猜到，最不可能继承皇位之人，竟成了最后的赢家。

&esp;&esp;这与我何干？强忍住追问的冲动。季山河转移目光，掠起男人柔软似绸的长发，捋了一撮，竟就编起小辫来。

&esp;&esp;“自然是你也得罪了潜龙。”

&esp;&esp;意识到自己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沈言眉头微蹙，“当时，我以民生入学，实为皇子伴读。”虽有人看出来了，但也是彼此心照不宣，没有声张。

&esp;&esp;“只你一人找祭酒密告去了。”还闹出了一番动静。引得圣上被先帝训斥。

&esp;&esp;最后自然是压下来了。但两人因此起了隔阂。

&esp;&esp;“你那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干瘦阴沉，披发掩面，被同窗嘲笑，称之为“蛮人”。

&esp;&esp;沈言转头，换作一侧，继续道，“初入学时，听闻你喜怒不定，性子阴沉古怪，古板刻薄，喜欢独来独往，虽是武将之后，却又不喜舞刀弄枪，反倒常常手不释卷。”

&esp;&esp;季山河：……我？手不释卷？

&esp;&esp;除了那次替圣上抄书被对方检举，受祭酒责罚，他两交集不多，其他的传闻多是道听途说，以及最近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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