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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来!再把薛大夫也叫来。”
傅凌云眼底浮上泪光,硬忍着没落下,强装笑脸:“就是烫了下而已,老夫人,不疼的,没事。”她把烫到的食指藏在袖子里,额头的冷汗却泄露了她的痛苦。
傅老夫人忙说:“快给我瞧瞧你的伤口,别藏着掖着,仔细落了疤。杜鹃,别傻站着,去打些冷水过来。”
杜鹃应诺退下,出门时唤个小丫鬟进去打扫,刚才傅凌云打翻的那个瓷碗已经盛了半碗燕窝羹,地毯也弄脏了,她又喊人进去收拾地毯,这么一收拾起来动静挺大。
小林氏听到动静,疑惑地问:“杜鹃,正房怎么闹闹慌慌的?”
杜鹃忍下心底厌恶,看了看她,恭敬地回答道:“回大夫人的话,大姑娘烫着了。”
小林氏一怔,忍不住起疑,傅凌云怎么刚好被烫到了?有这么巧合吗?
正当此时,傅二夫人和傅四夫人脚步匆匆地进来,小林氏一眼看到幸灾乐祸、胸有成竹的傅四夫人,她心道糟糕,使劲朝傅四夫人打眼色。傅四夫人却以为小林氏在鼓励她,或者和她分享喜悦——傅凌云恰好在寿安堂,看她把傅凌云抓个正着!
傅凌云受伤,老侯爷和傅老夫人当然再没心情吃早饭,那罐子燕窝羹就摆在餐桌上,傅老夫人摁着傅凌云受伤的食指浸泡在冷水里,等她觉得好受些,这才涂上清凉的烫伤膏药,杜鹃就来报:“二夫人和四夫人来了。”
老侯爷不便待在寿安堂,起身去书房。
傅老夫人一边让请傅二夫人和傅四夫人进来,一边让人给老侯爷煮热茶、上些点心垫肚子,又说道:“中午就让凌丫头院子里的豌豆做菜。”
这话傅二夫人和傅四夫人都听见了,傅四夫人忍着舌尖的字眼,忧心地看了眼桌上的燕窝羹瓦罐:“老夫人还没吃早饭吧?”
傅老夫人哼了一声:“没来得及。有什么事你直说。”
傅凌云要回避,傅四夫人说道:“不忙,这事跟凌丫头你也有关。”
傅凌云和傅老夫人都迷茫地看着傅四夫人。
傅四夫人又看了眼桌上的瓦罐,这才痛心疾首地说道:“幸好老夫人没吃燕窝羹,刚才厨房涮洗的婆子来报,洗碗碟的那口水井里发现了死猫!”
傅老夫人皱眉:“死猫?”
傅凌云面色煞白:“怎么可能呢?老夫人,我跟着二夫人和四夫人学管家,管的正是大厨房洗涮碗碟这块。我早上亲自监督,丫鬟婆子们打水,怎么会有死猫呢?若是有死猫,也是该浮在水面上啊。”
傅老夫人苍眉里夹杂着一丝恼怒:“老四媳妇,那死猫死了多久?”
“这……还不知道。”
傅老夫人扫了一眼桌上的燕窝羹,喘了两口气才稍稍平息怒气:“我们去瞧瞧,今儿死猫能掉进去,哪天投了砒霜,岂不是要毒死我们一家子?”
这话就
有些重了,暂代管家的傅二夫人和傅四夫人面色都讪讪的。
不大一会儿子,傅老夫人怒气冲冲地带着人来到大厨房外面。
负责洗碗碟的丫鬟婆子齐齐跪在地上,一个个面色惨白。傅凌云则站在一旁缄默无言。
傅老夫人坐在檀木雕花椅上,旁边放着热茶,傅四夫人殷勤地说:“老夫人早上没吃饭,还是吃些点心茶水吧。”
傅老夫人恶心地皱眉:“谁知道洗这些茶盏的水有没有淹死过猫啊,狗啊,耗子的?”
傅四夫人面如土色。
傅老夫人这才对站在一旁略显慌乱的傅凌云说道:“凌丫头,这事发生在你管辖的地带,你来审问。”
傅四夫人面露不满,插嘴说道:“这还有什么好审问的?明显是凌丫头监管不力,没仔细查看井水才发生的。若是有嫌疑,也是成日在这口水井边的丫鬟婆子们最有嫌疑。”
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们立刻抖如筛糠。
傅老夫人冷哼:“凌丫头是监管不力,可那个投死猫进去的更可恶!说起来,大厨房是你管辖的,凌丫头只是管打水,你都没发现有个死猫沉在水里,凌丫头难道就长了千里眼,能看得见水底?嗯?”
傅四夫人面色更加僵硬,这事怎么转到她身上来了?细细一想,傅老夫人的话不无道理,若傅凌云有责任,她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而且责任更大。一瞬间,她心里像有只猫爪子挠似的火烧火燎。
是小林氏!小林氏想一箭双雕!傅四夫人无比懊悔,小林氏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她怎么会相信小林氏的鬼话,按照她所说的布置呢?
傅凌云先跟长辈们告个罪,主动拦下罪责:“这事我的责任最大,但我绝对没有坏心到朝水井里投个死猫。凌云为表清白,就越矩在诸位长辈面前献丑。”
最先发现死猫的婆子说道:“今儿大清洗陈柜里的碗碟,井水用得多,核桃小丫头看见井底有个恍恍惚惚的影子觉得奇怪,就沉了铁桶下去,谁知打捞上来一只死猫!奴婢便赶紧禀报。”
傅凌云看了眼那个叫作核桃的小丫鬟,瞧着眼神是个伶俐的。
傅凌云让人送上来那只死猫。猫被泡得毛发微微发白,两只眼睛瞪着十分骇人。那婆子随手将死猫放在地上,猫的眼睛正好对着傅四夫人。傅凌云眼角余光斜过去,傅四夫人看到猫的眼睛后,浑身打个寒战。幸好,这只猫看着没有腐烂,应该不是死了好几天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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