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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掌心细嫩滑腻,软得跟豆腐块似的,轻柔包住他的手指。
操,真他妈软。
他怀疑自己都不用用力,轻轻捏一下就能把人揉碎了。
傅屹瞻蹙着的眉峰不自觉松了开。
下一秒,绿毛已经凑了上来,拉过许知月的手强行把人摁在旁边的空椅上。
“妹妹别愣着呀,坐下来跟我们哥几个喝点小酒聊天解闷。”
绿毛的大拇指上套了个很粗的戒指,冰凉凉的金属感透过单薄布料刮蹭着许知月瘦弱的肩头,像某种阴冷的爬行动物。
少女微蹙着细细眉尖,浑身难受得开始起鸡皮疙瘩。
“妹妹,你今年多——”
绿毛那只手正要抚上她的脸,傅屹瞻突然一个扫腿,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将许知月旁边那张塑料椅踢翻。
“嘎吱——”
这种劣质的塑料质量本就差,再加上风吹日晒久了,脆得跟饼干没什么两样,根本承受不住少年此刻的戾气,一下就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一时纷纷楞在原地,表情错愕,连绿毛也忘记了自己刚刚正准备要问许知月什么。
少女更是心跳骤停。
傅屹瞻双眼暗沉沉,眸光隐有血色,瘆人得如同地狱来的恶鬼。
不是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模样,可这一刻,许知月还是惊得差点忘了呼吸。
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傅屹瞻会毫不留情伸手上来掐住她脆弱的脖颈,将它彻底拧断。
“就这么喜欢出来勾男人?”
傅屹瞻微低下头,额前浅粉色的碎发遮挡住那道骇人的视线,高挺的鼻梁下薄唇颜色惨白,锋利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与他此刻阴冷的神情一样晦暗冷淡的,是少年人独有的嘶哑声线——
“傅家是少你吃少你穿了?要你穿这种破烂衣服出来卖骚?”
即使早就领略过傅屹瞻这人的嘴有多毒,但这一秒,许知月还是控制不住心脏抽疼。
她红着眼怔怔地望着他,卷翘长睫在冷风中似蝶翼一般颤巍巍,本就瘦弱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
他凭什么这样出口伤人?
他凭什么恶意揣测她,将她的人格和尊严通通踩在地上?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许知月是那样不甘与恨,可她随即想到前不久姑婆特意打来电话,话里话外叮嘱她,做人得知恩图报。
从傅太太拿着钱上门的那天开始,她这条命,就是傅家的了。
无论傅屹瞻打算怎么践踏她,她都得感恩戴德地受着。
这就是命。
许知月的命。
在湿润水意即将跌落眼眶的瞬时,少女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将它忍住。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即使那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你、跟我、回、回去。”许知月就这么惨白着脸,低声道:“你、不回,我、我也不回。”
在场几个男人面上都写满了讶异。
一般女孩子家听到傅屹瞻说的那些话,还不得气得头顶冒火,操起手头随便哪样物什直接跟傅屹瞻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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