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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江逾白严词拒绝,“她不爱看。”
汤婷婷仍然坚持:“她爱看。”
江逾白说:“你不了解她。”
汤婷婷反驳:“我是女生,林知夏是女生,我比你了解她。”
随后,汤婷婷详细地指示道:“你写一下,这个月,汤婷婷的作文在市里获奖了。”
围观的同学们爆发出一阵笑声。段启言直接嘲讽道:“汤婷婷,你不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的作文在市里获奖了吗?林知夏都拿到全国的奖了,她会在意你这个市里的作文奖?”
去年九月份,段启言和汤婷婷在《变迁》这出戏里演了一对夫妻。班上就有几个好事者,总把段启言和汤婷婷凑成一对。他们戏称段启言是“有家室的人”,经常在班级里带头起哄。
段启言非常愤慨。他和汤婷婷的关系之恶劣,全班有目共睹。
段启言心中暗想:江逾白和林知夏才是真正的形影不离,为什么没人议论他们两个?
很快,段启言强行编造了一个理由——就凭林知夏那高不可攀的竞赛成绩,大家都没把林知夏当人。林知夏在初二(十七)班,如同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大家参拜她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去嘲笑她呢?
段启言坚定地认为,他之所以会和汤婷婷扯上关系,都是因为他不够强。如果他足够强,超过了林知夏,那么,在初二(十七)班,他就可以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段启言一只手撑在课桌上,距离汤婷婷更近了一些。周围又有几个同学暗暗地笑起来,青春期的微妙情愫正在他的身边萌芽,而他恶狠狠地说:“江逾白,你快告诉林知夏,她回来以后,必须整顿班风,肃清不正之气!”
江逾白合上笔记本:“班级风气哪里不好,你直说吧。我是代理班长。”
江逾白好大的官威。
段启言不自觉地屈服了。
如同在官老爷面前申冤一样,段启言低眉顺眼、欲语还羞地叙述道:“就是那个,那个《变迁》的剧组……”话说一半,他和汤婷婷视线交汇。
汤婷婷颇为不悦地挑眉,段启言的脸色顿时改变,涨得发红,像是秋天傍晚的灿烂霞光。
汤婷婷在《变迁》的戏里有一句台词,称呼段启言为“夫君”。去年九月,段启言觉得没什么。今年二月,他再回想起那一幕,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
可能是因为,他年满十四岁了,开始注意自己的名节。
段启言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才说:“班上老是有一群混子起哄,你能不能管一管他们?”
江逾白微微点头,应道:“哪些人再起哄,你只管告诉我。林知夏去国家队集训了,我会帮她做好班风建设工作。”
江逾白从座位上站起来,阐明他的观点。他希望大家注意开玩笑的界限。他说,尊重是相互的,班级是大家的。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非常认可江逾白的说辞。
江逾白天生擅长演讲。他条理清晰,观点明确,说话的语气沉稳有力,让人很想听信他的忠告。他就像包青天一样讲理、讲公道。他平息了班上的风言风语,还了段启言一个清白之身。
段启言甚至觉得,林知夏的处理方式,都不一定比江逾白更好。
不过,段启言仍然盼着林知夏早点回来。江逾白虽然在治理班级上有一手,但他毕竟不是林知夏。他坐不稳年级第一的位置,偶尔会输给十八班的金百慧。
十八班的金百慧,真是段启言心头的一根刺。
他由衷地希望,林知夏的考试成绩,永远比金百慧更强。
*
此时此刻,林知夏正在参加国家队的集训。
集训时长两个礼拜,期间共有四次考试。林知夏打定主意要参加国际比赛。她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不敢失误。
数学集训队的管理比较宽松,并不苛刻。课堂上,旁听生的出勤比率极高,还有一些集训队的成员经常旷课——他们堪称“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考评时现身。
果然,真正的高手都有自己的风格。
全国的数学竞赛高手汇聚一堂,林知夏最大的感受就是,尖子生基本都有自我规划、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空去过多地在意别人。尤其准备出国的那一部分同学,还要关注国外的大学、整理申请材料、复习托福和s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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