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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办呢?
“你不惜在当前的商税上吃亏,也要在商货品类的需求度上和北昭尽量拉平,是觉着有一日我会掐断榷场,信不过我?”封暄由她掐着下颌,把着她的腰往上一提,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显然有气。
司绒上半身都悬在船舷上,风霎时从身后卷来,她晃了晃,死死抓着封暄,笑:“吓唬我啊?”
封暄不说话。
司绒饶有兴致地居高打量他,点点他的唇,主动地把双手交叉到他后颈,说:“我信你,但百年之后呢?守成求稳有时候不是坏事。”
“我往前进一步,你便往后退三步,”封暄揽着她的腰身,“司绒,我有时候真想把你捆起来,看你能退到哪儿去。”
“我也想把你捆起来,”司绒往下瞟一眼某处,意有所指道,“让你进退都拿捏在我手里。”
封暄往前走一步,和她紧密相贴:“你捆。”
“我不上当,此刻说让我捆都是骗人的,你会反捆我,”司绒捧住了他的脸,“我没退,司绒没退,阿悍尔要与北昭稳中求和,司绒只想越线放肆。”
太子殿下被这句话捋顺了毛,罩住她的后腰,同时抬起下颌,索吻的意思很明显。
晴日的阳光十分平滑,穹顶和海域都是澄澈的蓝,两人倚在船舷上,背靠这极简的天地,接了个清浅的吻。
返程抵岸时,狂风猖獗,天边重云滚滚,封暄捻着指尖沾的一点儿细沙。
“变天了。”
*
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甲板上,日落之后,这天便如被啄开了个口子,兜头的瓢泼大雨将寂寂山岭浇了个透。
一串战船首尾相衔,安静地停在屏州河畔,外舱连灯都不挂,隐藏在雨幕与漆夜里,犹如蛰隐的黑色长龙。
纪从心坐在桌前,支着下巴在雨声里打盹儿,脑袋一耷一耷,高瑜进舱里时,险些将他惊得磕了下巴。
“别磕,”高瑜手快,两步上前就给托住了,“咱们还没到那地步。”
“……”纪从心冷漠地拨掉她的手,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应她半句调戏的话。
高瑜笑了笑,反勾起小腿,踹上了舱门。
走到床前,抬手解了自个儿的腰带。
“?”纪从心捂紧自己的领口,站起身来,往门边摸去,谨慎地看她,“你不是自来和衣而睡吗?”
“谁日日和衣而睡同自己过不去,我自来是宽衣解带睡的,”高瑜偏过头,甩着自个儿的腰带,指他一下,笑,“捂那么紧作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作者有话说:
我杀回来了。
第74章隔云落子
又不是没看过。
这句话勒停了纪从心的脚步,他沉默着挪回了桌子旁,这是数日前的混乱与羞耻,在结束后就从未被提起过,仿佛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遗忘了那些生涩炽热的初次纠缠。
但高瑜此刻用这样轻松熟稔的语气再度提起,他就知道,她从来没想放过他!
高瑜褪了外衫,看纪从心拘谨地站在桌旁,勾了勾唇角,把软甲解下后又穿回了外衫,腰带一封,地图一摊,说:“前方几条岔道,河面宽度不一,哪条最快抵达外海口?”
纪从心这几日被高瑜练出来了,一谈正事便自动地绷紧心神对待,这仿佛也是他下意识地给自己的存在施加意义,否则……否则不真成给高将军暖床的小白脸儿了吗!幕僚,幕僚,他现在是幕僚!回头还得找太子盖个戳儿,把这军功给打实了,他真不是小白脸儿。
纪从心胡思乱想地,耳朵里没有错过高瑜话里的意思,破云军明日是要出兵啊。
但他又奇怪:“这雨下了一日,明早也不一定停得下来,敌军行船要受风向水流影响,怎会在茫茫大雨里越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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