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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漠然道:“不巧得很,那暗算你的,正是本人。”
凤如岳啊的一声,独眼圆睁:“竟然是你!那飞鹰队里安插了你的人!早知道会有今日,我当初真该直接宰了你,永绝后患!”
赵佑勉强抑制住怒意,只恨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老早就盯上了我,便该一切冲着我来,不该去伤害杀戮我身边之人,更不该对他下此狠手……你杀了他,我今日要你偿命!”
凤如岳嘿嘿冷笑:“那又如何,你就算杀了我,那死去的人也活不回来了。”
赵佑面色发青,眼眸红得吓人,突然持剑而上,朝他的罩面刺去!
紫光闪耀,剑起龙吟,但觉一团冰寒剑气袭来,凤如岳被无数长戟勾住不能动弹,无法躲闪,刹那间见得剑尖刺来,划破面颊,忽又斜挑朝上,直入那残存的右眼!
噗的一声,红花爆开,血淋淋的眼珠挑在剑尖,撕拉而出!
凤如岳凄惨大叫一声,满脸都是血污,只听得赵佑嗓音低沉道:“有句话不知你可曾听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语气平静,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怎样?你到底想怎样?”凤如岳右眼已成了血窟窿,双手挥舞,嘶声叫道。
赵佑上前一步,剑尖抵上他的颈须,紫光一闪,拉出条大大的血口: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招惹我,是你自作自受,作恶多端,才得来今日的下场,如今你两只眼都瞎了,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这条性命只在我一念之间,但我可以饶你不死,只要你交出圣杯,必须是真正的圣杯!”
凤如岳恍然大悟:“哈哈,原来你想用圣水来就你那心上人?”
赵佑持剑反手一压,厉声道:“少说废话,你想死还是要活?”
凤如岳连声道:“当然是要活!要活!但你须得答应我,拿了圣杯,便不可伤我性命!”
赵佑高声道:“好,我便当着这众人的面答应你,圣杯得手,便饶你不死!”
凤如岳喘口粗气道:“你听着,就在我藏身的山洞洞口,那堆乱石下方,有一只铁盒子。”
赵佑稍一抬手,便有数名赵氏王国侍卫举步朝山上奔去,过得一会又匆匆下山来,手里捧着只铁盒。
铁盒打开,是一只厚实的布袋,布袋里又有只锦盒。
锦盒呈上来,赵佑谅他也不敢做什么机关。小心揭开盒盖,盒中却是一直造型普通毫无光泽的木杯。
“这就是你从摩纳族秘洞中偷出来的圣杯?”赵佑沉声问道。
凤如岳不迭点头:“没错,这辈子虽然看起来很是寻常,在那一大堆酒杯中最为不显,但的的确确就是圣杯,当年我伤势严重,神志不清,也是胡乱抓了一杯水喝下去,没想到能够起死回生,所以出洞时生出贪念,顺手牵羊偷了出去。”
赵佑想起一事,又问:“你哥哥凤如镜,同样也是喝了圣水,却为何会身体衰弱,突发中风之症?”
凤如岳面上血迹斑斑,闻言森冷一笑,听起来十分骇人:“一山不容二虎,我既然喝下圣水重获新生,当为自己打算,又怎么可能给他也喝下圣水,我只不过随便拿了只金杯喂他,没想到他却没死成,跟着也活了过来,只不过脑子变得不好使了而已。”
赵佑想起在宋氏王国王宫中看到的那人,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流着涎水,宛如行尸走肉,苟延残喘,忽然间明白过来:“凤如镜成了白痴?!”
那秘洞中各式各样的酒杯足有二十来只,其中只有一杯才盛有真正的圣水,而其他的,则都是赝品,即便偶有一杯饮下也能活命,却会出现别的症状,譬如凤如岳随手给凤如镜喝的那一杯,虽然救了他的命,却令他变成了个傻子。这就是那句“则已饮之,遇祸莫怨”的真实涵义。
记得巴桑族长曾说,当年风氏兄弟相互搀扶出洞,国主凤如镜以国事为由匆匆道别离开,而凤如镜以喝下金杯里的水,就已经成了白痴,可见当时说话之人并非凤如镜,而是凤如岳假扮,这同胞兄弟长相酷似,巴桑自然分辨不出,认错人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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