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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他问。
守墓人愣住。
傅晏辞抬眸看他:“她来了多少年了?”
守墓人反应过来,双手放到火盆上烤:“至少五六年了吧。再早不知道了,从我在的时候就看她来了。”
“一开始还很小呢,姐妹俩个,姐姐年纪大一些,这两年倒是就她自己了。”
傅晏辞:“……”
五六年往前推,那时候时衾只有十四五岁。
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的庇护。
突然想起之前时衾和他说,自己的名字不吉利。他当时没太在意,以为是玩笑,现在却明白是什么原因。
傅晏辞执笔的动作钝涩,艰难写完笔画。
傅晏辞踩在雪里,白雪松软,台阶一级一级,好像走不到尽头。
他一排排找得仔细,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人。
时衾整个人几乎被埋进雪里,只露出黑色的脑袋,缩成一团,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他缓缓走近。
“衿衿。”傅晏辞轻声唤她。
男人的声音低沉,传入耳畔,于寂静之中格外清晰。
时衾动了一下,迟滞地抬起头来,迎着月色,看见了站在她面前的人。
傅晏辞的身形挺拔修长,将她整个人罩住,斜吹的雪也再打不到她身上。
“怎么不到岗亭等我?”傅晏辞问。
“腿麻了。”时衾说。
一整天没讲话,她的声音哑得不像样。
傅晏辞的眸色深沉,弯腰将她扶起来。
时衾咬着唇,完全站不住,身体全部压在他身上。
傅晏辞的胳膊被她抓住,隔着两层衣服,寒意都透了进来,天知道她在这里冻了多久。
“走得了吗?”
坐着的时候不觉得,站起来腿麻得更厉害,在冬天里,血液循环更加迟滞。
时衾脸皱成了一团,缓了半晌,摇摇头。
傅晏辞见状,索性把她背起来。
时衾的体重轻得不行,靠在他背上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纤细瘦弱,仿佛冻实了的栀子,脆弱易碎。
他背着时衾,站在墓碑前。
夜晚的光线昏暗,看不清碑上的字和照片,只有那一束玫瑰依然醒目。
傅晏辞对着漆黑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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