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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好了,”她声音平静,“哪怕是一点点。”
荀庭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易渺已经睡过去了。柔软的大床上,她的身子很小,蜷缩成一团蒙在被子里。他站在床前擦去额前的水,伸手掀开了一点被子,露出她的脸来。
这样的睡姿憋也能憋死了,他将被子向下盖至她的脖颈。
易渺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她长发压在自己颈下,被噬咬过的唇瓣嫣红。荀庭俯身轻轻将她的长发顺出来,她发丝乌黑柔软,忍不住让人想多摸片刻。
他盯着指间的发丝,淡淡一笑,从被子里拿出了她的手。她手背上的淤青有发黄的痕迹,依旧肿着。让人不禁想起那天她与丁大业对峙的场景。
前方是洪水猛兽,她的手上滴着血,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甚至透着几分狠厉。那是旁人没有见过的表情,被隐藏在她的面庞下。本来是不容易被人看透的性格,却被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底。
因为她允许他看见。
门被轻轻叩响,荀庭没有抬眼:“进。”
身着黑衣的男人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透明水盆,他走进来恭敬地鞠了一躬,将水盆放到床边的置物柜上然后就站到了后方。他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想多看几眼却又不得不收回目光,静默地站着。
绵软的方巾泡在热水中,荀庭伸出手捞出来拧干。身后的男人看到荀庭掌心的伤口,轻轻上前一步:“您手上还有伤,让我来吧。”
荀庭似乎没理会他的话,将发烫的方巾迭好,慢慢敷到易渺的手背上。
“你来?”他抬眼,轻轻揉了揉易渺的掌心,“我女人还是你女人?”
男人缄默不言,低着头向后退了一步。
“阿林,你既然那么听母亲的话,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荀庭的声音始终没有起伏,平静却不由得让人心里发慌,“也对,我忘了,你从很久之前就喜欢易渺了。”
男人抬起头,攥起了掌心。
“但她是我的了。”荀庭微微一笑,将方巾挪开重新泡到水里,又耐心地拧干。
他将易渺的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来。温热的方巾覆上她的手背,荀庭捏着她的指尖,抬眼对上男人隐忍的目光。
“车祸的事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不会再追究,但这种事再有下一次,”荀庭将她的手放到床上,转身面向他,“后果你自己清楚。”
男人的唇部的线条紧绷着,他一直没说话,僵硬的抬头与荀庭对视。
“易渺是我的人,让她少一根头发丝的人我都会算账,”荀庭从上到下扫视他一眼,唇边的笑意也隐去,只剩下眸中冰冷的眼神,“你再敢打她的注意,我让你没法活着走出这幢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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