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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太子，看吧！这些人都是平民，苍天有眼，公道自在人心，他们定是看不惯你逆施倒行，所以挺身而出，以明天道。”

&esp;&esp;李佑城骑马穿过众将士，在与民众十步开外处观察。

&esp;&esp;只见这些人几乎人人手握一沓东西，是几张并不昂贵的黄麻纸，纸上布满了墨迹，黑压压一片，只有拿到手才知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esp;&esp;有个穿着官服，带着官帽的长者几步走上前，虽然显得战战兢兢，但眼神还算坚毅，那神态像是做了许久的决定，终于要说出口了。

&esp;&esp;“下官在吏部任职，见过将军一次，将军也许不记得了。”

&esp;&esp;李佑城朝他点头，收起武器，面色和缓道：“你手上是何物？可否借我一看？”

&esp;&esp;他递过来，李佑城定睛，呼吸停了一瞬。

&esp;&esp;清丽的字体，如同少女秀敛的容颜。

&esp;&esp;——阿如的字。

&esp;&esp;李佑城听见心脏震动的声音。

&esp;&esp;062辞别

&esp;&esp;许清如一直记得太子妃郭念云对她说过的话，这世间的男子大多会为了功名奔波，尤其那些心中有执念的，会为了实现夙愿而放弃一切，包括挚爱之人。

&esp;&esp;她那时不太认同这些话，毕竟郭念云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她的夫君是储君，家国大义为先，妻妾都是附属品，可能比那些进贡的宝物值钱一点。

&esp;&esp;可李佑城不同，他们共同经历了生死，交换了感情，也交付终身，彼此之间是懂得彼此的。

&esp;&esp;直到李佑城堵上身家性命，与对手一博，且生死罔顾，将她也安排得明明白白，许清如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他心里的一个假设。

&esp;&esp;假设他突破重围，赢了对手，他与她才能终成眷属。

&esp;&esp;假设他完成复仇大任，助太子登基，他与她才能永结连理。

&esp;&esp;而假设他失败了，他死了，那她可以选择其他男人，或者去远离长安的地方避难。

&esp;&esp;这是李佑城的安排，许清如想起来都心力交瘁。

&esp;&esp;“若他败了，你肯定会失去他，但若他胜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可能会失去他，而且这种可能性极大？”

&esp;&esp;郭念云半瘫在锦榻，摇着手中的酒壶，没喝，说晚上还有事。

&esp;&esp;“太子妃的意思是，我与他不可能在一起吗？”清如跪在她面前，眼里泛泪。

&esp;&esp;郭念云早已知道李佑城的真实身份，便也不对她隐瞒，这些日子以来，京城的风言风语，他们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作为好友，她有必要提醒清如。

&esp;&esp;“圣上已经赐婚给他，就算真有不测，收回成命也难了。而且一切顺利的话，他极大可能封王，尊崇之至，世人瞩目，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行事作风、婚姻大事都不会由他作主，太子也会器重他，委以重任，他的婚事就是国事，他必须娶一个能够撑得起门面，对得起陛下，以及堵住悠悠众口的女子，也就是说，正妻必须出自名门望族。”

&esp;&esp;郭念云怜惜看了清如一眼，叹道：“当然，如果你愿意做妾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

&esp;&esp;仿佛被人从胸腔抽走了一口气，清如想辩解什么，可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来。

&esp;&esp;“早做打算吧，我也是为你好，也替你不值。你想想看，嫁给那种人，多累啊，你的性子我最清楚，被天天锁在深宅大院，得不到自由，还不如死。”郭念云自嘲：“看看我就行了，我多希望我是男儿郎，可以上阵杀敌……”

&esp;&esp;“我明白了。”清如抹去眼角的泪，心里某处钝钝的疼，他们之间的爱情有多挫磨，也许只有自己知道。

&esp;&esp;“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她还是不死心，踌躇说。

&esp;&esp;“你是说他放弃一切跟你浪迹天涯？”郭念云很轻地一笑，“别傻了，就算他是个情种，会那么做，太子也不会放过他，他太特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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