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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郑曼玲一无是处,也不对,丁逸舒就很喜欢坐在沙发上,背靠大鱼缸,游鱼沉浮,看得人头目清凉。
他走出来,穿着深蓝丝绸睡裙,坐在他的腿上,顺势窝在他的怀里,手勾着他的脖子,一窝蓬蓬的黑发,随着她一甩头,像手掌一样掴在脸上,不疼,热烘烘的。他试图侧脸避开,还是有发丝黏在脖子上。他没话找话,望着鱼缸说:“里面至少养着五种金鱼。”
“哦,你认得?”
“我上大学的时候选修过鱼类,这一只是狮头,过去的这叁只是蝶尾金鱼,角落里的是五花珍珠,还有——”
“真棒。”她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将巴掌大小的黑色礼盒递到他的手里。他将信将疑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款玫瑰金的腕表,表盘是镂空的,指针、数字、机芯精巧迭加,指针表面涂抹着蓝宝石粉末,上发条的柄头是一整粒小小的蓝宝石,表带是纯黑色的皮革,一切组合都是那样恰到好处,贵气而不花哨,沉稳有不失精巧。
他没有去触碰手表,但目光已经被这贵重之物牢牢占据。郑曼玲拉过他的手,熟练地扣上表带,亲昵地握着他的手赞许:“幸亏你体毛少,要不长到手表里多难看。明天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
“去你老家。”
早上,他踌躇不安地坐在车里,想问又不敢问,郑曼玲像是故意不理会他,只一心和前排的周秘书聊工作,抽空补了补妆。他看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心里越发慌张。车门一开,她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欢迎衣锦还乡。”
他看着眼熟的暗红色拱门,爬满了绿色的爬墙虎,记忆中金色的名字“师大附中”已经被风雨锈蚀成黯淡无光的褐色。
师大附中。这是他的母校。
一下车,校领导蜂拥而至,热情地握住郑曼玲的手:“郑总,久仰久仰。早盼着您来参观,我们不止一次和周小姐说,要找机会好好招待您。”
曼玲满面笑容地客套,抽空同丁逸舒解释:“我们公司捐了一栋楼,今天剪彩。”
校领导在前头带路,丁逸舒满以为学校的楼只有叁种颜色,不是红的就是白的,还有淡黄色的,平平无奇。眼前有一栋崭新的七层教学楼,红白相间,别开生面,令人眼前一亮。他不由得发怔,没想到教学楼能撞色撞得这么漂亮。
她的手紧了紧,甜甜笑着说:“领导客气了。贵校的优秀有目共睹,我的助理小丁也是这里毕业的呢。”
丁逸舒闻言,恨不得逃走,可惜校长旋即拉住他的手:“真是人才呀,看着面善,您是哪一届毕业的啊?”
他暗中着急,瞟了瞟郑曼玲,希望她能帮自己解围,她视若无睹,同书记攀谈,津津有味听着教学楼的布置,倒是周秘书一板一眼地替他回话:“小丁是京华大学生物学硕士,去年毕业的,现在是郑总的私人助理。”这种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私人助理,多暧昧的名称。
校长笑容稍微一凝,对上丁逸舒的脸,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说:“是、是吗,京华毕业的,真的很出色呢。”当事人羞愧地低下头,当年校长亲自将他从县城中学转来附中,后来他风风光光地保送京华生物系。学成归来,没端上铁饭碗,先吃上了软饭。
曼玲抚摸着他的后背,不紧不慢地说:“怎么了?见到校长和老师很激动,还是,睹物思人?嗯?喜欢仙女教母给你置办的行头吗,灰姑娘?要不要陪我单独逛逛。”
她本来是始作俑者,他应该远离和责怪,但她又是唯一掌握他的秘密的人,似乎只有面对她不必遮掩。他点了点头,曼玲借口累了,负责招待的老师立刻会意,连忙带着她去顶楼的休息室。
郑曼玲提起裙子,款款前行。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清纯,垂到腰部的发辫零星点缀紫蓝的小雏菊和淡粉色珍珠,卷曲的余发松松披散,湖蓝色的绸缎礼服外面罩着层层素白轻纱,裙摆繁复,褶皱间绣着一枝枝天蓝的曼陀罗。曼玲天生高鼻深目,正好像油画上的山林仙女。
等外人离开,她将蓬松长发拢到耳后,尖尖的指尖滑过沙发皮子:“这栋楼像个且字,旁边是旗杆,加起来像个祖字。说起来,今天剪彩是剪彩了,还没开光呢。”她一手轻轻拈起蓝色的裙摆,像拉开幕布,脸红心跳的戏码即将上演。丁逸舒头皮发麻,按捺住烦躁:“郑总,注意形象。”
郑曼玲斜乜他一眼,尖尖的水蓝色鞋尖碰了碰他的膝盖,力度恰好,连印子都没留下,慢条斯理地问:“小朋友,今天的余兴节目,你是喜欢看木偶戏还是皮影戏?甜点吃蛋糕好不好?”她慢慢躺下来,他无可奈何地脱下眼镜,拉下淡蓝的百叶窗,室内顿时幽暗下来,有些不可言说的味道。
他拨开层层迭迭的蕾丝白纱衬裙,触到镂空的米白内裤,松开系带,两瓣丰盈的花唇泛着水光,内侧沾满了蜜液。他的手挤不进来,只能搂着她穿着裸色丝袜的腿,一缕缕说不上是新鲜还是腥味的气味袭来,他还闻到淡淡的玫瑰花香精芳菲,看来她今天有备而来,非要得逞了。
他也不是没舔过,只是在母校,自己离开时还是个少年,头一次回来,就在楼顶房间和女人鬼混,堕落至极。他犹豫着,郑曼玲咬了咬唇,妈的,这男人就是矫情得一逼,对着嫩逼还要拧巴,昨晚呷得吱吱作响,比嗦生蚝还带劲。她甩掉皮鞋,脚尖在他的肚子上咯吱咯吱划了一道,暗暗催促,他才慢吞吞地开动。
她本来极不满意他推叁阻四,后来他仿佛找到了地缝钻进去,一个劲地往里拱,和大蛆似地。丁逸舒平日斯文,逼得紧了,浪起来和野兽发情似地。她看裙下一颗头拱来拱去,有点儿恼火,老娘是来快活的,又不是来生孩子。她不乐意玩儿了,奈何他抓住她的大腿,作弄了好久,出来的时候一嘴的汁水,鼻尖下巴都粘上了,擦了半晌,两人才下楼同众人告别。
车上诡异的安静。郑曼玲可不会让司机听活春宫,暂时不会动他,丁逸舒能喘口气。他起先不明白,凭她的姿色和资财可以轻松找到出色的男人交往,何必弄巧取豪夺这一套。现在懒得想了,反正于事无补。
两人回到别墅,郑曼玲办了一会儿公,准备睡觉。她今天外出,有些疲累,没打算动他,反正人在跟前,什么时候都可以要,不急于一时。钻进被窝的男人却睡不安稳,摸过来了。郑曼玲心下了然,他今天闻到了腥味,还没开荤,浑身燥得很。平时恁样欢爱,他都是死鱼一般,要不就是苦大仇深,活像逼他去工地搬砖,今天自己消停,要睡个素净觉,他开始贱兮兮地发情了。
她故意问:“不睡觉,做什么?”做爱?打炮?运动?她晓得他脸皮薄,大概从来没说过性交这类词。最出格的话大概是朗读课本,我想和你困觉。他扭捏了好一会儿,嗫嚅道:“我想要……”她刺激他,隔着睡裤捉住他的把柄,擒贼先擒王:“想要什么?”他反复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她的指甲掐着涨得厉害的私处,于是破罐子破摔地回答:“想要你!”
她的肉色睡裙像薄薄的流水淌过嫩白的胴体,平卧依然显赫的峰峦,乳尖若隐若现,藏在波纹般的衣服褶子里。他的嘴唇堵住她的,防止她再放出恶毒的诱人的词句,那些话语犹如女巫的魔咒,分分钟让他中招。曼玲对接吻兴趣不大,强吻他也不过为了满足调戏良家男人的目的,他的段位不过唇唇相贴,嘁,糊弄学生妹的幼稚手段。他撬开她的唇,放浪地勾挑她的舌头,像馋猫偷食生鲜扇贝。她有点儿兴趣了,看这只懒猫怎么变成狼狗。
他隔着衣服摸她的身子,意犹未尽,一顿撕扯,竟然撕坏了睡裙,郑曼玲捂住裸露的乳房,她素来高傲,平时挑逗他是一回事,被他看光又不乐意了。丁逸舒见她难得狼狈,涌起报复的快感,然而他也很不好受,滚烫的情欲从足尖烧到后背,他在承受火刑。
他提起她的双腿,靠在肩膀上,反正这个浪女平时都这么搞,一骑到底。她扭动了好几下,挣脱不开,骂起了脏话:操,你吃伟哥了,今天这么大。到了半夜战火才熄灭,她的胸口都是他的口水,他和恶狗遇到皮薄馅大的肉包子一样,乱咬乱啃,口水滴答,一顿嘬她的乳头,眼下红得像樱桃,红肿发痒。郑曼玲有点后悔没拍下他上床时的蠢相,要不可以嘲笑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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