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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濛最是擅长忍痛,连闷哼都压抑在喉咙里。时思卉也怕打出个好歹,急问道:“你说不说?”
时濛被打得又翻了个身,面朝下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还是觉得可笑,觉得这件事荒诞得没道理。
他再度挑衅时思卉:“你猜。”
时思卉急于得到答案,便真猜了:“是时怀亦?”说完她便推翻了这个假设,“老头子就知道以和为贵息事宁人,应该不是他。”
时濛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是傅宣燎?”
听到这个名字,时濛动了一下。
看出他对待傅宣燎的特别,时思卉志在必得地蹲下来,靠近时濛,捏着他的软肋道:“可惜不可能是他啊,他现在正在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里,帮着我妈妈夺回你手中的股份。”
身体又一颤,时濛缓慢地抬起头,由于眼睛被蒙住,只能茫然地看向声音来源,无意义地张了张嘴。
“你不信啊?”时思卉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不信我让他说给你听。”
傅宣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中场休息。
“会开得怎么样了?”时思卉在电话里问。
“挺顺利的,和你们设想的差不多。”傅宣燎说。
“那就好。”时思卉心情不错,语调都带几分轻快,“这回麻烦你了。”
傅宣燎“嗯”了一声,似乎没什么想说的。
时思卉转换话题:“那这件事,时濛知不知道?”
沉默片刻,傅宣燎说:“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会告诉他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为了反驳,傅宣燎语气略显急躁,“这个结果是他咎由自取。”
“是啊。”时思卉笑道,“他毁了多少人的幸福,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电话挂断之后,傅宣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烦闷中。
明明说服了自己不再纠结,然而想到时濛得知股份被夺走后可能的反应,傅宣燎实在很难痛快起来。
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承认担心时濛是因为喜欢。
两个人在一起待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看不见的牵绊。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会蚕食人的理智,让人全凭条件反射做出令自己鄙夷的行为。
就像杂技团里的动物,会为了讨一口吃食,不断重复某个它自己都不了解意义的动作。
只要离开就好了,通过一段时间的戒断,再根深蒂固的习惯也可以被拔除。
这样想着,傅宣燎松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人。
不想他身上的伤,不想他独自一人抽烟的样子。
也不再想他会不会哭,会不会难过。
因此一个小时后接到时濛的电话,出于抗拒,傅宣燎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挂断。
不久,时濛又打了进来。
手机调了振动,嗡嗡的动静还是令周围的与会者频频侧目。幸而会议已进行到尾声,为防错过重要电话,傅宣燎在接听和关机两条路中选了前者,退到会议室外面,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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