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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第1页）

话说林凌天和莫言起了布坊，准备派方平带了五万两通宝阁的汇票去北方买地种植棉花，三人刚刚料理好新的生意头绪，便按商议的立起内外账房，这内账房专管林宅的各种花销，而外账房则走生意的账，每月盘一次，年底总归账，那方平又与莫言说道，“这外账房管理着布坊，药材，牙粉行的生意，往来银两极大，这小四和司剑管账虽好，但依我看若是这现银超过千两的，还得过你的手。”莫言知道他还不放心小四司剑两个，点了点头，道，“这每月盘盈下来的银子，只管放我这里，若是外头要大笔的现银，只管让人回了我，从我这里支取才好，外账房只需告知一声便可。”方平点点头，自去了。莫言又对林凌天笑道，“如今小四已经娶了翠云，儿子都生了两个了，那司剑司墨司书司画该如何婚配？我看那些孩子是个个都有主意的，不若你去问问。”

莫言本是现代人，就算穿越到了古代，那平等的观念自是与古人不同，因此关于下人们的婚配，她也从来听取下人们的意见而行，从不做那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情，林凌天听了正待说什么，忽见八珍来回道说司剑求见老爷，两人忙按下话题，那林凌天自去外书房见那司剑，半晌回来，一脸的古怪，向莫言道，“司剑那孩子今天来求我说只要当个随从，不要当账房先生。”莫言讶异道，“这是个什么缘故？”林凌天皱了眉头道，“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不适合做账房先生，其他的也未提及。”莫言道，“莫不是怕管不来账，谁没有第一次呢，我看他是个机灵的，你□□几天便可以出师了。”“怕不是这个由头。”“那是怕我们给他提的姻缘不合他的心意，也难怪，这几个小厮里头，论起相貌气度，司剑比着其他人高出不少，就是比一般的大户人家少爷们也不差什么，只怕寻常的丫头大约也入不了他的眼。”又笑道，“倒不如问问他本人是个什么主意，咱们也好替他张罗一下。”林凌天知道自家娘子喜欢的就是成人之美，平素最喜欢拉纤做红娘，便笑道，“已经问过了，却是跟我说不愿意早娶，要跟在我身边多历练几年。”莫言闻言倒是一愣，心里头思量了一回，说道，“这孩子是个有成算的，怕只怕他来历不小，不若早早放了他。”林凌天道，“我也提过一回，只是他本人不愿意罢了。”莫言惊诧道，“难道平民不做倒愿意做奴才不成，这是个什么理儿，我竟是不懂了。”林凌天见问，方才悄悄地附耳道，“我前些年也派人查了查他的底儿，人牙子只说是拐了路边的小乞儿卖来宅里，怎么也问不出底细，我猜测不是大户人家丢失的小孩，便是罪臣之子，只怕还是后者居多。”莫言听了唬了一大跳，“罪臣之子除了斩首流放的，多是被贬为官奴，除了内务府，还有些是赐给达官显贵和有功之臣的，没有大赦，多是世代为奴，我们绝无可能买到，这样看来，绝大部分可能就是逃奴了。”林凌天苦笑道，“娘子和我想的一样，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怪当初我们买人的时候没有打听清楚，如今却是个烫手山芋了，这会子总不能硬把人赶出去或者打杀了，万一逼急了他反咬一口，我们就填进去了，再者如今我们布坊生意兴隆，盯着我们家多了起来，这时候可不能给别人把柄，不若还让他做我的小厮，以后再寻机会放出去。”莫言想了想，点头道，“如今只能先混着，两下里装作不明白，只是这账房的位子得另派他人了。”俩人考虑了一番，决定修书一封，把在昌海的双寿叫回来，让他担任外账房的账房先生，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这边又说起司墨司书司画的婚事，他们倒是各自回说听主人家的安排，那林凌天与莫言便按照他们的脾性，把司墨配了七宝，司画配了八珍，司书配了碧月，还有个双瑞的小厮配了落雁，又告诉他们若好好替主家干上十年八年的便放他们出去，两下里各自欢喜，都赶着磕了头，在年节里办了喜事，等过正月十五，司书司画便带着家眷跟着方平去北方种植棉花。司墨和小四小五等也忙着跟林凌天学做账管账，那莫言见林凌天和自己身边的丫头去了不少，又让人牙子过来采买了一批，这次便留了心眼，只挑些来历清白的各留下了八个，丫头们取名紫玉，紫梅，紫竹，紫雪，梅影，梅墨，梅兰，梅香，小子们取名春生，夏生，秋生，东生，三宝，四喜，五福，六顺，让梨花和司剑两个好生□□。

刚刚忙完不久，莫言便发动生产了，又生下一个男婴，取名林敬礼，林凌天得了嫡次子，自是欢喜，洗三那天请了诸多亲戚吃酒，不在话下。

转眼便是清明，方平去了北方没多久，便与林凌天通书信，信中写到已经在利州关潼县置买了五十顷旱地，此时算来，正是农忙的时节，信中又提及要林凌天在秋天准备好两艘江船运棉纱到京城，林凌天便找了孙家又买两条江船，托人打通了市舶司的主管，得了漕运的许可，又雇了船夫，纲首、副刚、杂事、火长等，派了自家的二总管林添寿压阵，取道汉水，直奔利州关潼县而去，待到两船带着关潼县的棉纱而来，已经是白露了，莫言和阿加莎领着仆妇们忙着织布，那各家布庄都拿着现银等着买林家出得棉布，等到卖完最后一批布匹，莫言算了算，竟得银二十万两，除去买地买船漕运税收之类的花销，最后纯利十万多两银子，夫妻俩自然喜欢，越发打算再扩大生产，又给方平写了书信，让司画负责关潼县的棉花种植，让方平去汀州崇文县种植棉花。

那方平到了汀州崇文县，却发觉当地的好地偏少，许多地方由于靠近两国边界盗匪丛生而荒废了，于是他便不买地而是自己提供棉种，让当地人种植棉花自己再以十文一斤的价格收购，那时一斗米不过五文钱，种棉花比种粮食等多了三四倍子，对崇文县的人来说不啻于天上掉了个天大的馅饼，起先人们还不敢，以为他满口谎言，待到方平取了真金白银出来方才有胆大地多的签了约，等到秋天棉花收获的季节，方平很爽快的付了余款，那些签了约的便比平日种粮食多了两三倍的收入，各个异常喜欢，那些没有签约的便跌足叹自己没有福气，又都纷纷拉着方平签约，方平不买一寸土地，便让整个县都给他种上了棉花，回头想到是莫言提供的方法，不禁对这个表嫂又佩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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