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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蒋氏心疼方铮,却又没法替儿子分担,只好说:“那你在府衙抽空也眯一阵,可不能一直不睡。”
“儿子晓得。”
方蒋氏这才带着团子出去。
跟方铮亲近了一阵,团子后知后觉地越发害羞,都没有要赖在冯轻身边,乖巧地由着方蒋氏带出去。
家里人都默契地将这处留给方铮跟冯轻。
“相公,我给你按按肩头。”冯轻起身,走到方铮身后,替方铮捏颈间。
平日里方铮多数都是坐在处理府衙诸事,长久坐着,颈间难免有些僵硬,哪怕方铮自己有医术,也不能替自己揉捏。
哪怕冯轻的手艺有些不得法,方铮仍旧嘴角带笑地赞叹,“娘子这番揉按,为夫舒适多了。”
方铮舍不得让冯轻劳累,按了不到一刻钟,方铮便让冯轻停了手,他握着娘子的手,舍不得放开。
要做绣活,冯轻一直小心护着手,先前没条件,她不怎么保养,近几年日子过的好些,她自己就做了护手的霜膏,一天两回的抹,如今她的手细嫩柔滑,握在手里跟羊脂玉似的,却又比羊脂玉软和许多,方铮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冯轻又是将方铮放在心上的,他的一点反常都被冯轻看在眼里。
方铮并没反驳,他抬头,眸底有冯轻看不懂的复杂。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冯轻心沉了沉,她转到方铮面前,蹲下,仰头看着方铮,认真地说:“能跟我说吗?”
方家没有世家里妇人不得过问政事的规矩,以往每日回来,冯轻会跟方铮讲讲家里的琐事,方铮也会捡冯轻愿意听的朝堂之事跟冯轻说说。
这回方铮神色奇怪,却并没主动跟冯轻说,冯轻心知有大事发生了。
“娘子可愿带着娘她们一起出城?”方铮心下也挣扎,他有九分把握能护好家人,可却容不得那一份闪失。
“相公要跟我们一起吗?”冯轻心里的不安有了底,她盯着方铮的眼睛问。
“为夫是这梁州知州。”他怎能离开?
方铮将娘子扶起来,抱在自己腿上,他顺着冯轻的背,心疼地安慰:“是为夫吓着娘子了。”
冯轻一头扎在方铮怀里,那模样跟方才团子如出一辙,“我不怕。”
“只是相公别再说让我们离开的话了。”冯轻蹭着方铮的颈间,“我早就想过了,生死都要跟相公一起,至于团子——”
冯轻顿了顿,“要不让娘她们带着团子一起走吧。”
冯轻说不清自己是何种心里,她愿意跟方铮同生共死,也能为了团子不要性命,可要让她带着团子离开,任由相公身处危险当中,她也做不到。
“罢了。”方铮将冯轻抱紧,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原本犹豫的视线逐渐坚定,“娘子就陪着为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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