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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糖（第1页）

话说林凌天花大价钱买下了女奴，那向导便极为惊奇，问道，“东家，你如何用如此高的价格买一个祁族女奴，这价格够买几十个墨奴了。”连着王少辉也不得其解，只望着他笑，林凌天不好当着面说缘故，只含糊其词，那向导是个机灵的，见他不说，以为他要收用，也不便追问。三人来到上次买卖奴隶的地方，只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向导替他们介绍各种奴隶的特色和价格，三人看了半天，选了六个二十多岁的墨族男奴，两个四十多岁的桐族女奴，付了银钱，便回了吊脚楼。

刚刚回了家，那林凌天便吩咐身边的司书安排那些男奴和女奴的住处，又找来乌达教他们官话，又吩咐另辟一间，给那年轻的女奴住，那王少辉心里以为林凌天要收房，笑道，“哥哥见过的漂亮女子不知多少，怎么看上了她，嫂嫂知道了可定要闹腾。”那林凌天见问，方道，“我并不是要收用呢，而是要供养起来，你可别小看了她，她以后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呢。”王少辉讶异道，“此话怎讲。”“她是祁族的贵族之女，臂膀上有祁族贵族特有的孔雀刺青。”王少辉不以为意，“就算是贵族之女，也不知道圣药的制法，如今流落为奴，更不足为用。”林凌天笑道，“你就知道祁族的圣药，可知祁族另外一宝，木棉锦也非常之有名，这植棉纺布既无养蚕之苦，又无缂丝之费，省了多少人力，若是能做出和安南国类似的白棉布，这里面获利不菲的。”王少辉这才恍然大悟，“还是林哥哥你想的周到，不如我们再细细打听墨族与桐族等族的特产，若是好，便贩卖了去，可是能赚不少。”林凌天呷了一口茶，笑道“墨族以养蛇闻名，出产象牙和蛇油膏，那蛇油膏专治烫伤，桐族则多出产锡器与药草，至于其他如景族之类的，则以银器与彩贝类制品闻名。别的不说，光是象牙与锡器，便是能获大利的买卖，还有这布族的黑茶，也是一绝，不若就此贩卖些去京城，只是若走旱路，路途遥远，费用又大，并不好走。”王少辉笑道，“林哥哥你放心，我打听过了，这里有蔡家的船，半年一次从合川贩卖黑糖去京城，我们不如就搭他们的船去。”林凌天点头称是，两人又将制糖的事情商量了半天，直到三更交鼓方才散。

此后一段日子，那王少辉在家与乌达一起□□奴仆，林凌天便去城中拜访蔡家在合川的分号，顺便购买甘蔗种苗，准备在秋季播种，那蔡家的苗管事是个最圆滑不过的人，见林家大姑爷相求，如何不奉承去，林凌天有了蔡家的帮助，很快便采购好了种苗，找到了甘蔗种植的熟手，与王少辉两人选了个好日子，便指挥黑奴们播种甘蔗，那种植甘蔗也是个累人的活儿，先要整地、开植蔗沟、重施基肥、然后要精选种苗、砍种、晒种、浸种、催芽、下种、合理密植、查苗补苗、间苗定苗、除草、培土、剥叶并防倒，两人是第一次种植甘蔗，不免的手忙脚乱，幸好有人相帮，免去了不少弯路，待第一批甘蔗成熟采收好，已经是第二年开春了。

因着这制白糖的法子是林家独有，为了不泄密，两人商量又买了间两进的石屋，分隔成不同的房间用以完成不同的工序，这制糖也是个辛苦活计，先用轧浆车把甘蔗压榨出糖汁儿，再把糖汁儿倒入熬糖用的糖缸里，每石蔗汁加入石灰约五合。在取用蔗汁熬糖时，把三口铁锅排列成品字形，先把浓蔗汁集中在一口锅里，然后再把稀蔗汁逐渐加入到其余两口锅里，当熬到水花呈细珠状，好像煮开了的羹糊似的时，把它盛装在桶里，让它凝结成黄黑色糖膏，随后把请陶工专门烧制而成瓦溜放在糖缸上，这种瓦溜上宽下尖，底下留有一个小孔，用草将小孔塞住，把桶里的糖膏倒入瓦溜中。等糖膏凝固以后就除去塞在小孔中的草，用黄泥水从上淋浇下来，其中黑色的糖浆就会淋进缸里，留在瓦溜中的全都变成了白糖，这说说简单，可真要做的时候，不是烧糊了糖浆，就是火候不够让把糖浆熬成质量低劣的顽糖，满是泡沫没有用处了，两人试了多次，方才掌握住了要领，说不得浪费了许多糖浆水，只做出了四五罐几十斤白糖，又因着白糖不同程度的白分成上中下三个品次，分开装好，派人跟着蔡家的船送到京城去。

因着南蛮之地山泽遍布，好的沙地却不算多，多落在当地官府、地主以及土著手里，第二年王少辉便提议向那些个种植甘蔗的当地土著们买甘蔗，一来免去种植的辛苦，二来原本就听说当地就有许多甘蔗卖不出去烂在地里，林凌天觉得是个好主意，择日便拜访了苗管事，待说明来意，苗管事为难道，“蔡家在当地却是有不少沙地种植甘蔗，只是本家也需用许多甘蔗来制糖，留不下许多给您。我倒替您想了个主意，城东有集市，专门有当地的种植甘蔗的土著卖这甘蔗，不若您费些事儿，向这些人收购，倒是个好方法。”林凌天闻言笑道，“多谢苗管事提醒。”两人喝了会儿茶，又谈讲起制糖之事，那苗管家知道林凌天已经做出了白霜糖，自是羡慕不已，话语之间有意无意替东家提出让林凌天合伙入股，那林凌天笑道，“蔡家有地在下有制糖的方子，入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儿，只是这入伙的事情急不得，待我回京后跟蔡老爷子商议好才是。”苗家管事见林凌天松了口，喜得忙点头称是，又亲自带了林凌天去城东的集市，果见许多来贩卖甘蔗的当地土著，林凌天便买了许多回去制糖，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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