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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人行天桥,沿着绿道往前走。两边是茂密的林荫树,中间点缀些各种各样的雕塑。河东的路除了省图书馆附近,是极少有这种林荫道了,绿树成荫,河西则不然。阴天,加上雾霾,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早两天下了点雨,湿冷包裹着全身,这鬼天气。才过完年,路上行人很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他们内心是什么想法,是不是也一样哀伤呢?
慢慢的走在林荫路上,林荫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排餐馆。进了新芙蓉的门,服务员递来一条热毛巾,然而并没有理她,径直上了楼。仿木的楼梯吱呀作响,或许它们也会痛吧。挑了一个最里面的位置坐下,顺手把包放一边。他应该会来吧,躲了这么久,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不?唉,过几天就是十五了。桌上放了花瓶插了一枝花,不过是假花,没有生命力,应该也不存在有欢喜悲伤吧。玻璃花瓶,倒是晶莹剔透,一时竟看得入了迷。楼梯吱呀作响,有人上来了,听声音和步伐,应该是他了。今天这餐馆倒是冷清,和这天气一样,不过也好,人少安静,方便说话。
“雅倩,等了很久吧?”
“不是经常等你么,都习惯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吃点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没味口。”
“呃,那随便点两个你爱吃的吧。”
“真是什么都不想吃。”说完,周雅倩直直的盯着服务员。服务员被盯得发毛了,转头看着他。
“你先下去吧,我们先聊会天,等下叫你,可以吗?”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下楼了。
长时间的沉默。
“雅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嗯。”
“很抱歉,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唉。”
“我一直在为你说话,说了我们是怎样认识的,说了我们的感情,说了你的好。但是我妈就是不为所动。”
“你要我回去怎么面对我家里人呢?真不该先带你去我家。”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知道这阵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也很难受。”
“伤心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是落在我身上呢?我知道我以前受过多重的伤吗?为什么又要来伤害我呢?你那房子,我们一起去选建材,一起做装修,倾注了那么多心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喜欢我吗?”
“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但是家里不同意,我也执拗不过家里啊。”
“其实,我心里还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的。希望还可以挽回,没想到还是这样。今天就做个了断了吧,既然你改变不了你妈妈的看法,那我们也不要继续了。”
“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给过你时间了。这1个多月的时间,我受够了。不想再这样煎熬下去了。再拖下去有意义吗?”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不是我不想挽回,还是你无法挽回。你说说看,你妈对我哪里不满意嘛。”
“我不想再伤害你。这是我妈我要带给你的。”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是阿胶。“我妈说,看你皮肤黄黄的,气色也不好,买了这个给你补补血。”
“我不需要。”
“收下吧,就当是我家里的一点补偿。”
“我不要。你知道吗?我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有个词叫‘抽泣’。因为眼睛不争气,眼泪一直往下掉,想要强忍哭的声音,可是也控制不住,声音断断续续。你体会过吗?你体会过半夜醒来,突然想起了以前,伤心得一整晚都睡不着吗?我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对待每一份感情,我都全心全意的投入,为什么总是得到这样的结果呢?一个人站在陌生的街头,上海那么大,却没有我去的地方,这种孤独和无助,你体会过吗?”说完,眼泪就开始流下来。
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的一起流泪。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雅倩转身离开。
“雅倩,这个东西拿走吧。”
“你就这么忍心?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也不要再见面。”
“那我寄给你吧,反正买都已经买了。”
“这是你第一次买东西给我吧。总是说买房子、装修,没钱。呵呵。”
出了餐厅,雅倩转身默默的看了一眼:以后不会到这里来了,永远。
都忘记是怎么回的宿舍了,也不在乎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拿起笔,想写点字贴,完全没有心思;拿起笔想临摹几幅画,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把纸都打湿了。想想认识这么多人,压抑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那就把门反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伤心得不能自己,相到有个人,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qq,给何文发了一条信息:“我想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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