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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的祸多了,挨的打和罚也数不清,小点的祸就经常被打一顿屁股,然后按照严重程度决定是关柴房还是祠堂。
她早习惯拿柴房当卧房,这一觉睡得没有半点不适。
隔天一早,九郡主被外面的争论声吵醒。
十月下旬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早晚寒气更重,九郡主一觉睡醒却没觉得很冷,拉下脑袋上罩着的衣裳,眼神迷茫地盯着房梁看了会儿,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哦,被抓了。
九郡主打着哈欠坐起身,抱着盖在身上的外衫扭头去找少年,他正懒洋洋地用手指绞着几根枯草编蚂蚱,这还是她在边关的城内时教的他。
听见动静,他抬眼:“衣服。”
听声音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九郡主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是他的外衫,他穿在里面的黑红色劲衣上缠着几根银色链子,再加上头发和耳朵上的银饰,苗人的特征更加明显。
一夜过去,少年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的好像刚从宴会走出来,反观满身皱巴巴的九郡主,连耳朵下面的辫子都有些松散。
九郡主揉揉眼,拍了两下衣服上的草灰,正要把外衫还给他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少年编蚂蚱的动作一顿。
九郡主耷拉着脑袋和他对视片刻,在他无声的示意下,试探性将他那件外衫披到自己身上。
少年收回目光,继续编没编完的蚂蚱。
九郡主弯起嘴角,一边捋衣服一边问:“昨天还没感觉,今天怎么突然冷了点?”
他比她高很多,衣服也长,穿到她身上几乎拖地。
九郡主低着头,提起掉下去的衣摆卷巴卷巴缠到腰间,浑身上下乱七八糟的风格混到一起,一时之间让人看不出来她究竟来自中原还是西域。
少年扶着墙慢吞吞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将编好的蚂蚱放到她脑袋上,九郡主一抬头蚂蚱就掉了下去。
九郡主条件反射结果那个草蚂蚱,抬头时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绳呢?”她举起两只活动自如的手朝他眼前挥了两下,“我昨晚睡觉之前,我们手脚上还缠着绳子呢,现在怎么没了?”
少年弹了下她手心里的草蚂蚱,随口道:“拆了。”
“拆了?”
九郡主觉得这个草蚂蚱的颜色看着不太对,目光越过他朝墙角扫去,那里挤着一堆比枯草颜色更深的蚂蚱。
“……”
哦,懂了。
昨晚她睡觉的时候,他无聊之下就把绳子拆开编蚂蚱了。
九郡主麻了:“你能解开绳子,昨天我被捆成毛毛虫的时候你都没给我解绳子?我之前还想着给你解绳子呢,你竟然不给我解绳子?!”
因为看她像只毛毛虫拱来拱去的很好玩。
少年又往她手里放了个蚂蚱,口是心非推皮球道:“你没说要解开。”
九郡主把蚂蚱丢回去:“不要试图用一只草蚂蚱让我消气,我是会被一只草蚂蚱收买的人吗?”
大概是猜到她会这么说,少年慢悠悠从怀里摸出一串草蚂蚱、草蜻蜓、草蝴蝶……
九郡主:“……”
你一晚上不睡觉,就搁这编小屁孩才喜欢的东西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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