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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收敛（第1页）
由于李永川是背部着地，所以他只能向上使劲仰头才看见说话的人，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正是老太太守在外边，将他捉了个正着。
“老太太不是比我早下去了吗？往下就只有这么一个斜坡，难道还有其他的出口？”李永川略微一想：“肯定有其他出口，要不她怎么能转到我身后去呢？再说了，斜坡这样的构造，要让这老太太爬上来，那跟抽筋扒皮还有什么区别？”
“小李啊，你不是真想偷偷溜走吧？”
老太太的话将李永川拉回现实，他眨眨眼，装作眼里进了沙子，双脚再次岔开撑在两侧的洞壁，腾出双手，然后揉了半天的眼睛才想起应付的话：“大娘，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小李——”
李永川突然闭嘴，他心里闪出一个让他恐慌的念头：“等等！这老太太怎么知道我姓李？！我之前可从来没见过她，路上也从没跟他提过姓氏的事儿啊！”
李永川的观察辨别能力还是差了点，他可能就没注意到，其实在之前的时候，老太太就应该称呼他为小李了。只是那时候他脑子里全是杂七杂八的念头，完全没有捕捉到这个细节。
“你怎样？！我看你就是想要跑！嘴上说着要帮我的忙，实际上你早就想跑了！”说着，老太太扬起手上的拐杖，上来就要敲打。
李永川连忙双手护头，还替自己辩解道：“大娘，误会啊，这纯纯就是误会！我就是想来帮忙的！”
拐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带着轻轻的风声，直奔李永川的脑门而来。
“哎哟！”李永川眼见事情不妙，立即并拢双腿，没了阻碍，李永川的身子直挺挺的顺着斜坡往下滑。
老太太突然收住拐杖，她冲着洞里喊了句：“注意啦！我要来咯！”
李永川本来是想找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躲一会儿，听到老太太这么喊，哪里还敢停留，只能继续往下滑。
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不赶快下去，如果在斜坡上被老太太撞到，那指不定又得挨多少埋怨的话。想起刚才老太太举起的拐杖，李永川心里不禁发毛。
所以，李永川宁肯制造一个主动配合上门服务的形象，也不能再让老太太找到一个说自己是趁机逃跑的说辞。
虽然逃跑是李永川憋了一整晚的目的，但此时就暴露出来还是为时尚早。如果老太太有了防备心，将会给自己的逃跑计划增加更多的难度。
不得已之下，李永川只好先下去看看，然后再另寻机会。
下滑了一段以后，斜坡有点坑洼，速度也跟着缓下来。
李永川回头看看，并没有看到跟在身后的老太太，大概是上了年纪不敢滑得太快，他又往下看了几眼，那团亮光似乎离得非常近了。
狭窄的坡道会让人有一种压迫感，如果不是一点点虚弱的光亮，李永川肯定是不敢待这么久。尤其四周都是又酥又脆的泥土，略微碰一下就噼里啪啦的掉渣，叫人还怎么敢待这么久？
“先下去再说！”李永川真的受够了这条坡道，他觉得不会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还糟糕了。
为了减少周围环境的干扰，李永川干脆闭上眼，但他一琢磨，觉得什么也不看的话好像还不太行，于是又微微睁眼，只留一道细细的缝，好在关键时刻能看清眼前的形式。
这一招对李永川来说还挺管用，像极了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心里平静下来，便也不再去胡思乱想，自然也就少了那种被黑暗吞噬的恐怖感觉。
过了坑洼的路段，李永川身体受到的颠簸也相应减少，但是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纳闷：“老太太家住这么深的地方吗？我感觉再往下，就能钻出地下水了。我老家打个压水井也用不了这么深啊！”
“嗖——哎——哎——啪——哎呦！”
平静专注的时候没什么事，刚一瞎琢磨，斜坡就到了尽头，仿佛这个斜坡的长度就是刚好为李永川瞎琢磨而设定的，就是要在他不经意的情况下突然中断。
李永川只当是斜坡还是像王母娘娘的裹脚布那样——又臭又长，哪知道这斜坡说没就没。他进来之后一直是头上脚下的姿势，加上最近这一段滑行有些放任自流的随意，等他有所反应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嗖”的一声飞出去了。李永川在空中哎哎叫唤两声，手脚也是跟着乱舞，紧接着“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哎哟——哎哟——”好在地面不是坚硬的石质地面，而是厚厚的一层黄土夯实而成，摔上去虽然也疼，但总归是好一些。
斜坡里细小的沙土碎渣还在不停的往下流，形成一小股柱状的流沙直接浇在李永川的左侧脸颊，还有一部分撞到脸颊后分流进李永川的衣领里，松软的沙砾沿着脖子一个劲的往里钻，又痒又刺激。他赶紧身子一闪，避开沙土下落的位置，然后抖了抖衣服，试图将那些烦人的不速之客甩出去。
“呸！呸！呸！”李永川吐着嘴里的沙土，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灰尘，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四肢似乎都还听话，没有出现扭伤的迹象，只是身体多处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什么破地方啊！”李永川忍不住抱怨一句，环顾四周，想要找出一条路或是任何可以指引方向的东西。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这里不再是狭窄的坡道，而是一个宽阔的空间，昏暗的光线从上方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透下来，勉强照亮了他的周围。
抬头再看，斜坡的断口离地面大约有三四米那么高，这一看就是个能下不能上的单程票，李永川绕着头顶的洞口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出再次能够攀登上去的途径。
“这咋上去呢？”正在李永川琢磨出路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老太太还在斜坡里，他瞬间来了精神：“我倒要看看这老太太咋下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摔得她满地找牙，我李永川就随她姓！这样的老太太，留着不是祸害吗？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收敛！”
李永川后退几步，准备站在远处看好戏，他已经按捺不住喜悦，眉毛一挑，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扬。
谁料想退到第四步还是第五步的时候，李永川觉得脚后跟踩到了一个东西，说硬不硬，说软不软，脚后跟一碾先是感觉到有点软绵，再用力会觉得有些硬，李永川为了试出这种软中带硬的感觉究竟是何物，又抬起脚狠狠地跺了几下。
“怎么样？踩我的脚，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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