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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敢在年节里烧纸的,怕不是咒主人家死,汐月怕极了。
温初弦嘶哑着嗓子答应,“我会很快的。”
汐月急得直跺脚,暂时到外面去,帮温初弦把风。
可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温初弦刚没烧几枚纸钱,谢灵玄就出现在她身后了。
他道,“今日头七,我就想到,你会来祭奠你弟弟。”
温初弦眉心微动,见了谢灵玄,刚刚平复的心绪又淆乱起来。
“你离我远些。”
她存着虚弱的狠意说,“别脏了全哥儿的这块地儿。”
那鄙夷的语气,弃之如遗,仿佛在和一条狗说话。
谢灵玄也不快起来,凄清的月光洒下来,蓦然映得他凹凸的五官显得瘆人。
她不叫他过来,他却偏走上前来,一脚踏灭了她生的柴火。
周遭顿时陷入一片昏黑中,纸钱纷飞。她被他拎起来,压在了身后坚硬的太湖石上。
“整整七日了。”
谢灵玄的声线很冷,冷得也像凛冽的夜风,“你已闹了整整七日了。温初弦,没完了?”
若是他死,她会不会痛七日?
温初弦双手被他一左一右固定在石壁上,呼吸为艰。
惨淡的月光只能微微照亮谢灵玄的半副侧脸,他的一只长眸中,是寒冷的火焰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楚的朦胧情绪。
像情意,但更像欲色。
温初弦迷乱地笑了下,“你们谢家就是如此赶尽杀绝的吗?我已躲你们躲到这里了,你却还追到了这里。既然那么嫌弃我,何不把我直接赶出去,叫我这晦气之人露宿街头,你不是更解气。”
谢灵玄听她撂下如此绝情之语,心下一凉,亦起了厌恶之心。
“你那倒霉弟弟死了,你以后就不活了是吧?萎靡不振,满腹仇怨,你是时时刻刻都表现出来谢府凌虐你,杀你弟弟了?”
温初弦定定质问,“难道不是吗?”
那要命的肺病,不就是谢灵玄故意染给全哥儿的吗?
是他往全哥儿身上泼脏水,让温老爷不认全哥儿,全哥儿才被迫过继,落得个饥寒交迫而死的下场。
她们姐弟俩的劫数,就是从遇上谢灵玄的那一刻开始的。
“你是罪魁祸首。”
她嗓音发涩,丢给他几个字。
说罢,便从他手下挣开,蹲在地上摩擦火折子,重新生火。
谢灵玄黑漆漆的轮廓伫立在她身后,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点点火星重新又燃起了纸钱,暖橘色的微光,映亮了温初弦半张如美瓷般单薄脆弱的脸。
“……”
他似妥协了,放任她烧了一会儿,不时回头望望,像是在给她把风一样。
温初弦恨他的残忍和狠毒,给全哥儿烧纸,其实并不想让他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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