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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太强,李永川看不清来人,但是觉得声音有点熟,所以他双手护在眼前,试图通过指间的缝隙能够在灯光晃动的瞬间找到看清对方的机会。
“大哥,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说完,故意把灯光移到别处,然后踉跄着朝李永川走过来。
李永川眯眼一看,竟然是胖子,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过来先问道:“胖子,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成这样了?瘦猴呢?”
胖子靠在墙上,看上去一脸的疲惫。
才分开没多久,胖子就完全换了一个状态,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兮兮的不成样子,左边裤管被撕裂出一道大口子,从裤脚一直裂到膝盖上方。除了衣服,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看着都是新伤,比之前和老太太打斗时候又多添了好几处。
胖子挪到李永川附近,挨着他坐下,叹了口气,说:“唉,大哥,一言难尽呐。”
接着,胖子断断续续讲述了和李永川分开后的遭遇。
从墓室里和李永川分开后,胖子跟瘦猴进入了另一侧的墓道。
“瘦猴,你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瘦猴站住,盯着胖子,恶狠狠的说:“我过分?你了解那个人吗?为什么他待在这里头,半天都没事儿?你不觉得这事可疑吗?让他跟咱们一起,万一偷偷使个坏,你跟我就别想出去了!”
“可是——我觉得大哥——不是坏人——”
“对对对,他不是坏人,就我自己是坏人!”瘦猴生气说完一转身便走,还扔下一句:“你现在要去找他也来得及,我绝对不拦着!”
胖子连忙追上去,一把拉住瘦猴的胳膊,说:“瘦猴,你生什么气啊,我就那么一说,又不是真的就觉得他怎样。我其实是看中了他的本事,你说万一再遇见个老太太那样的,他多少也能搭把手分担一下火力。我可是挨打挨得够够的。”
见瘦猴还是像头牛犊子一样执意往前走,忙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一包小饼干,递到瘦猴面前,变戏法似的自带音效般说道:“哒哒哒!牛肉味的,我每次不开心或者生气的时候,就会吃点东西。只有饱腹感才会驱散心里的不快乐。”
“你要是把买装备的事也像你买吃的这么上心的话,今晚也许不会那么糟。”
瘦猴的语气有些缓和,胖子松开他的胳膊,又一下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将瘦猴的身子压弯压低,笑嘻嘻的说:“我保证下不为例!下次不光是装备杠杠的,还有搞上几把这玩意儿——”
胖子把手凑到瘦猴面前,比划了一个“八”字。
“别吹牛了,呲水枪还是玩具枪?就你这满嘴跑火车的能耐,你有路子搞一把真的,我当场把头掐下来!”
“让你不信我!让你不信我!”胖子用他那肉乎乎的手不停地搔着瘦猴的两肋,痒得瘦猴身子乱扭,但也没能挣脱开胖子结实的臂弯。
其实胖子也就是吹吹牛,但是没想到会被当场直接戳穿,好在他的脸皮跟他脸上的脂肪差不多厚,不用铁钎子根本戳不破,所以胖子憨憨的笑了两下便自己也不在乎了。
瘦猴用胳膊肘捣了下胖子的肚子,示意他放开自己,胖子这才松开胳膊,但仍然贱兮兮的贴着瘦猴蹭来蹭去。
“好啦好啦!别烦人了!快找出口!”
二人消除别扭,继续往前走。
他俩选的这条墓道又宽又直,走在里边,断断续续的回荡着两人脚步声,显得格外拖沓而沉闷。
胖子还想找机会说点好话,看看能不能说动瘦猴,再把李永川一起叫来,可每次一开个头便迎上瘦猴恶狠狠的眼神,胖子只好闭嘴,不再自讨没趣。
又走了一段,墓道两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些刻满了细腻的图案,有人物,有山水,还有一些歪七扭八似字非字的符文。
瘦猴的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边走边看,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甚至连那些晦涩难懂的符号也要多看上几眼,仿佛能从中寻找出一些有关出口或者是值钱物品的蛛丝马迹。他的眼中闪烁着发现宝藏时特有的光芒,仿佛这些石壁上的刻画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珍贵。
与此同时,胖子的态度就随意得多。他边走边看,对于那些能看懂的图案多瞧两眼,对于那些复杂的则一瞥而过。尤其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些雕刻着女子形象的图案时,他总是驻足良久,不单是欣赏,还时不时用手敲击石板,似乎在寻找能否撬下一块作为“纪念品”。
“我说瘦猴,你看这壁画上的妞儿,啧啧,古代的工匠还真有两下子。”胖子一边说,一边指着墙上的女子形象,露出猥琐的笑容。
瘦猴并不理睬他,只是专心观看壁画上的内容,有些地方他看得极其认真,甚至要踮起脚将脸凑近了一寸一寸的看,一寸一寸的摸。
胖子一撇嘴,心说:“装什么文化人,你学习要有这个劲头,上个技校学门手艺,也不至于干这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儿。”
瘦猴不理睬胖子,胖子自然也懒得去搭理瘦猴,他到墙壁另一侧继续看着那些他喜欢看的内容。不知道是看得太投入身体有所松懈,还是今晚胡吃海喝加上一顿剧烈运动的结果,胖子正在舔着嘴唇傻笑的同时,胖子突然放了一个响屁。尤其是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声音格外响亮。
瘦猴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回头瞪了胖子一眼。
哪知道这胖子尴尬一笑,刚刚止住的屁又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还能根据笑声的频率来控制屁声的音调。
粗略一听,悠长的屁声里还有转调,此起彼伏的感觉,颇有一种歌唱家的味道。
最令人称奇的是这屁声竟然真和某些歌曲似的,唱起来没完没了,毫无休止。也不知道这应该归功于胖子超强的肺活量还是自身的面积过大,反正那一股气很顽强又很倔强的放肆排放。
“烦死了!”瘦猴一转身,直接将手上的铁铲朝胖子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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