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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待鹿青音脸色转暖,他突然问道:“你既然是林家人,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
鹿青音将自己的衣服拉好,道:“林家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我虽为嫡子,上面却还有三个姐姐,家父老来得子,四十岁做了户部尚书,才有了我,我母亲年纪太大,生产前就生了寒病,生下我后,我就染了肺疾。民间有言,怀胎三月不放风,小儿染疾不认命,也就是说,刚生下的孩子,若是染了疾病,就莫要告诉旁人这孩子活着,阎王老爷也就不会派阴差来索命。母亲为了治好我的肺疾,将我送进山中由一个名为幺瓜的怪郎中养育......”
鹿青音那似承着万千苦难的面色有一瞬间变得轻松,他挑唇似笑非笑:“那怪郎中不是个好人,我年纪尚小,就将我与他捡来的野狗关在一个屋里,还不给野狗东西吃,险些让那野狗将我咬死,好在我跟着他懂些药理,给那野狗喂了闹羊花,才活了下来。山里的日子过得很慢,每一天似乎都有人拖着那日头,不让西落,每个月也会有母亲派来的人教我读书习字,每一年母亲都会偷偷来看我,一直到我五岁。”
鹿青音看着江见时认真的聆听,对他笑笑:“其实很多事情我也记不清了,很模糊,五岁那年的病好了,母亲差人将我从山里接回了家,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母亲说,大家都以为五年前我生下来时就病死了。再后来,我就见到了弟弟林青风,只有两岁,刚会走路。”
鹿青音用手比划:“就这么高,总来我院子里讨吃的。”
鹿青音的笑眼很漂亮也很灵秀,他比划完,兴高采烈的跟江见时道:“姐姐们也很喜欢我,大姐二十有一,准备出嫁了,父亲和母亲给她许了大户人家,听说也是朝廷大官的儿子,二姐十七岁,长得很漂亮,母亲说我和二姐最像,我记得她个头很高,脖子很长,一双眼睛像是灵猫,抱着我的时候总爱逗弄我......三姐只有十岁。”
鹿青音笑的很高兴,眼角微微湿红:“她觉得我抢了母亲和姐姐,总是跑到我院儿里来欺负我,但她怎么欺负的,我忘记了。”鹿青音突然皱了眉,嘴角的微笑还没下去,却低了头,江见时在一侧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的湿润在月光下发光。
鹿青音抿着唇,隐忍着什么,双拳轻轻握在一起,轻轻的颤抖。
江见时没有碰他,只是这么看着,静静的看着。
鹿青音轻轻吸了吸鼻子,极力的忍着情绪,声音轻颤:“她还那么小......扎着两个小辫子......小坏蛋小坏蛋的叫我......欺负完我再去找母亲哭鼻子,像是她才是受欺负的那个。”
鹿青音将头埋在臂弯里,地上砸下了一滴水珠,瞬间被干涸的地面吸收,慢慢淡去,他声音还是笑着的,但是渗透着莫大的委屈和难过:“其实,我回去不久,她就去宫里学礼了,过了几个月回来,已经是个不再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了......她对弟弟比对我好些,因为这个,我还伤心了好久,若是她还活着,现在也早都嫁人了吧。”
江见时看着他,低声问道:“那件事情发生多久了?”
鹿青音静了一阵,道:“就在我回去的八个月后......那天夜里,我被尖叫和哭嚎声惊醒,母亲抱着弟弟来找我,我看到满院子的火光,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人,那些人很高,提着流血的大刀,追着下人们跑,母亲拽着我摔倒了很多次,我也不知道疼,还没爬起来就被母亲拉拽着走,鞋没了,裤子也掉在腿腕处,顾不得提,也喘不上气来,只是觉得在往父亲的院子里跑。我觉得身后有人追,但不敢回头,就那么一直拽着裤子跑,一直到看到二姐才停下。”
江见时慢慢坐起了身子,看着鹿青音,眼睛的红光更甚。
鹿青音抬头,眼里的恐惧似乎还原了当初的场景,他缩缩的将自己保住,看着窗外的月亮:“二姐死了,趴在大姐的身子上,护着大姐,脖子上的血将大姐染的很可怕,大姐也死了,两人都睁着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听见母亲喊三姐,但是没有回音,我们往屋里跑,屋里着了火,冒着浓烟,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往着火的地方走......最后......最后才看见三姐小小的身体缩在墙角,嘴里小声叫着母亲。母亲放开我,将三姐拽出来,让她拉着我,一起往后院跑,母亲说,后院有个门,出了门就能活!出了门就能活......”
鹿青音的泪水沾湿了脸面,泪滴顺着鼻翼留下,挂在下巴上,滴落在地,他手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胳膊,声音嘶哑:“可是后院早都被人包围,那些人看到我们了......他们从后门进来追着砍母亲......我没有哭也不敢哭,被三姐护在身后,看到她不停的对着那些人颤抖的摆手,她说,说,别......别杀我弟弟......别杀他......然后我看见刀尖从她的后背穿出来,抵在我的脸上,然后又从后背消失,再穿出来......我记不起来有多少次......三姐倒下后,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看到他们和府里的人厮杀,看到母亲的衣摆,看到弟弟从她手里掉下来,又被捡起,没有动静没有反应,我不知道我们跑到了哪里,那是一扇门,里面黑洞洞的,有很多脚步声,母亲将我推出去,她说,青音,跑,别回头!跑!我听见有人追我,听见后面有惨叫的声音......”
鹿青音此刻已泣不成声,两眼浑浊空洞,身体的颤动讲述着他内心莫大的哀恸。
江见时轻轻抱住他,眼里沉淀着化不开的心疼,沉声道:“活着就好。”
月亮从窗户的另一边隐去,黑暗重新笼罩在牢中,江见时就这么抱着他,让他的额头抵在自己肩上,感受着他微微的抽搐。
这是鹿青音从那件事后第一次哭,他以为哭泣时,天空至少要有电闪雷鸣,才能掩盖他不想被人听到的痛苦的悲嚎,然而,在那个火光冲天却寒若冰原的血夜之后,他似乎已经丧失了哭的能力。
那一晚他被鬼医幺瓜带走,不再淘气,不再觉得日子很长,他很听话,跟着幺瓜逃去了雪山,逃去了大漠,再回到过去五年里常住的深山老林......直到王鹤藜找到了他。
“青音。”江见时抱着他不松力:“为何还要为朝廷做事?若是被人发现你的身世......”他皱眉不解:“为何要选择如此?”
鹿青音微微抬了头,眼睛是红肿的,鼻头也是红肿的,他缓慢道:“林家是被人陷害的!”
江见时的眉头更深,愕然的看着鹿青音:“你是说,你父亲不是太子党羽?没有动国库的银子?”
鹿青音点头,非常笃定:“当年太子作为储君结党营私,有意架空皇权,陛下知道后,准备废黜太子,立三殿下朱呈川为储君,太子心急,私下招兵买马,曾经跟我父亲提过要私自以赈灾之名,动用国库的钱财,父亲虽与太子交好,但国库岂是说动就动的?父亲掌管财政与军需,手下那么多人看着,此事绝不可能答应。最后,太子东窗事发,在京师之外的常柳坡自刎,国库同一时间发现了缺口,六百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其中三百万两都是要用作边塞军队的军饷,这么庞大的数字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没了,皇上龙颜大怒,将我父亲关押至刑牢,一直到他死都没有查出银两的下落,此案自此成谜。上上下下知情的人全都死于非命,我林家被掘地三尺,所有林家人全都被杀,若非大部分人不知道我的存在,想必我也早已横死在林府。当时,大理寺办案不力,将我恩师王鹤藜撤职查办,那几年朝廷人心惶惶,互相猜忌。三年后,皇上寻回了王鹤藜,最终,案子以林家为太子党,与太子谋反这样的滔天罪孽结案,那六百万两白银至今了无音讯......恩师将我带回来时,洋洋洒洒的说了些许,后面的日子,我跟着他暗中深挖出了更多细节,才知道,林家这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
江见时:“所以是王鹤藜想要帮林家翻案?”
鹿青音不否认:“恩师与我父亲曾是挚交,我父亲有恩于他,但当时情况复杂,恩师必须自保,他明知事有蹊跷,但以他个人之力,不可能翻案,所以恩师以找不出证据无力查案为由,自愿被撤职,以撇去朋党之嫌,伏虎做猫,三年后皇上要他返京帮助协查另一桩案子,恩师借此机会,调查了当时很多被大理寺故意忽略的细节,发现此案漏洞百出,为何当年查不出?是有人不想让他查......”
不想查?......
如同婴瞳祭龙案,想必查下去,案子明了,但涉案之人会无法收场......
江见时自是不管这些,他担心道:“若要翻案,此时更不应该让你出头露面,为何要还将你送来扶丰城?”
鹿青音:“我们查到多年前,那批银子途经过扶丰城,而且消失在了这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鹿青音凝视着江见时,映着江见时暗赤的眼瞳,似乎鹿青音眼里也生了火。
“林家大大小小一百三十二个人的尸身也全部被运到了扶丰城。”
江见时双瞳紧缩,盯着鹿青音,脱口而出:“不可能。”
鹿青音红肿着双眼,疑惑:“为何不可能?”
江见时:“扶丰城虽大,但一百三十二人的尸身在此定要举办大型法事超度,若没有超度,经历如此横死,你可知会生多少冤魂恶鬼?可是扶丰城除了被江河之滨的灵气和精华喂养的山精水怪,地仙,妖邪之外,没有任何冤魂恶鬼出现,这不可能!”
鹿青音低下头:“我也在怀疑,马大人虽表面浑浑噩噩,实则清醒的很,若有此事,衙门定然会有记载,他即便不说,地方志卷册中也会流出蛛丝马迹......可是我翻遍了衙门所有的记录,干干净净!干净的就像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一百三十二具尸身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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