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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来得及时,蒋声声被送到医院后并无大碍,但却一直没醒来,医生建议先住院观察几天,蔚燃索性为蒋声声安排了间单人病房。
他让董夏、林茉莉、江勋几人先回去,接着又给孙翩打电话,让孙翩去他家给他拿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以及把蒋声声搬走时遗留下来的部分衣物也一起带来医院,又喊孙翩去商场给蒋声声买卸妆用品和护肤品,包括她爱喝的那个牌子的牛奶,写日记用的本子和笔。
孙翩向来不过问老板私事,把东西全数送到后就离开了医院,蔚燃一个人陪在蒋声声病床前,看她纤弱苍白地躺在那儿,他自责又心疼。夜晚很快来临,蒋声声却始终没醒,蔚燃小心翼翼地帮她换衣洗漱,先是给她卸妆,接着又抱她去病房配备的洗手间洗澡,看她红肿未消的脸颊,以及留着牙印的肩头,蔚燃的心就跟被块大石头狠狠压着一样,压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面对这具他想念了很久的熟悉又细滑的娇躯,蔚燃却没有半分绮丽念头,他现在对蒋声声的心疼大过一切,安分地给她洗澡,一点没占她便宜。等两人都洗完澡换好睡衣,蔚燃抱蒋声声去床上,他不舍得放开她,晚上把蒋声声搂怀里一起睡,心里这才踏实些。
他想,等蒋声声第二天醒来,他就跟她求婚,他要跟她和好,要她永远地待在他身边,他再也无法忍受没有蒋声声的日子,这半年已经足够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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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声声半夜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梦里她遇到了可怕的危险,她拼命要逃,可怎么都逃不掉,不管她怎么拼命呼喊都没人听到她的求救。
梦里的绝望令蒋声声眼角逐渐湿润,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可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她无助又害怕,直到梦中那个恶心的胖男人狰狞着脸重重扇了她一耳光,她这才心跳失序地猛一下醒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什么人抱在怀里,她立马惊恐地推拒挣扎起来,心脏又开始因恐惧而狂跳,她的反应惊醒了蔚燃,黑暗中,蔚燃连忙抱住蒋声声柔声安抚:“声声别怕,是我,蔚燃。”
蔚燃心跳如鼓,有种捧在手心里的珍贵宝物差一点不小心被摔碎的心有余悸,他抬手一下下抚摸蒋声声头发,安慰道:“没事了不用怕,这里是医院,你很安全。”
蒋声声听出蔚燃的声音,极速疯跳的心脏这才逐渐恢复正常频率,她慢慢适应了周边的黑暗,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蔚燃一条胳膊被她枕着,另一条胳膊搭在她腰间,将她牢牢护在怀中。蒋声声思维还有些混乱不清,只觉得蔚燃的声音和怀抱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无力地哑声问他:“我在医院?”
蔚燃察觉到蒋声声眼眶的湿润,她被噩梦折磨而无意识流出的眼泪已经浸湿了蔚燃胸前的一小片睡衣布料,他心疼得就像是被人照着胸口轰了一拳,动作轻柔地慢慢给蒋声声揩去她脸上的泪痕,生怕动作大了会蹭红她薄薄的皮肤。
“你晕倒了,医生给你挂了水,也做了检查,说初步看心脏没什么大问题,但最好留院观察几天。”
蒋声声消化着自己目前的处境,当下根本没反应过来被蔚燃这样亲密地搂在怀里是有多不合适,也完全没意识到她竟跟蔚燃躺在同一张床上相拥而眠。蒋声声脑子里一团浆糊,只顾着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被会所里那个胖男人侵害,她经历过人事,以前每次和蔚燃做完,身体都会有羞耻的异样感,她知道那种感觉。庆幸的是,此刻她的身体并没有明显地传递出她被侮辱过的信号,可她仍不放心,小声嗫嚅着问:“我有没有被......有没有被那个人给......”
话没说全,眼泪已经盈眶,蒋声声想起在会所包厢被胖男人捏着下巴被他控制在怀里的那种绝望和恶心,她整个人忍不住就开始微微颤抖,浑身血液都发凉。蔚燃红了眼,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中,他安抚性轻轻吻了下她额头:“没有,当时我正好在隔壁,你刚晕倒我就赶到了,他没来得及对你做什么。”
蒋声声松了一口气,却仍旧感到后怕,那样的经历实在太过恐怖,以至于尽管现在知道自己没有遭受过侵犯,可她还是害怕得直抖。
蔚燃心里又是自责又是难受,声音被心疼的感觉熏搅得有些沙哑:“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
只要一想起来竟然有人敢这么对待他的蒋声声,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将那人大卸八块,蔚燃咬牙切齿:“那些企图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蒋声声却一点儿没听进蔚燃在说什么,她现在沉浸在巨大的委屈和后怕中,别说蔚燃这些安慰人的话,就连他此刻亲昵地抱着她的举动,都统统被蒋声声无视,她陷进了黑色的漩涡里,忍不住去回忆那惊险的差点令她心脏骤停的一幕幕,眼泪汹涌地划过她的脸颊,她哽咽着无声控诉。
她觉得难堪极了,心里又痛苦又煎熬,她拼命想要忘记之前在会所包厢发生的一切,可那些记忆却梦魇一般缠着她,毒瘤一样植根在她脑海,蒋声声想把自己藏起来,似乎只有把自己藏好她才能安全,下意识地缩进蔚燃怀里,把脸埋在蔚燃胸口,她难受地啜泣着,觉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蔚燃心疼得受不了,他已经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管是胖子那帮人还是罪魁祸首江勋,他都不会教他们好过,不仅要狠狠教训,还要把他们统统送进去吃牢饭,一群无赖腌臜货,外加一个做鸭的下贱胚,不蹲几年怎么对得起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抬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拭去蒋声声脸颊的泪珠,柔声抚慰:“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我会一直陪着你守着你,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声声,别怕,什么都别怕。”
蒋声声心慌难受,她现在的神经太过脆弱敏感,半夜惊醒淌了一会儿眼泪水,把她身上的力气也一起淌光了,她开始异常困倦,眼皮重得很,不知不觉就在蔚燃怀里睡了过去,蔚燃疼惜地亲了亲蒋声声红肿未消的那半边脸,心中的怜爱愈发浓稠。
蒋声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她感觉到有条很沉的胳膊搭在她腰上,意识慢慢回笼,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妥的事,她竟然任凭蔚燃搂着她睡了一晚。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她刚答应了薛沐洋的追求,虽然只是尝试阶段,但实习男友也是男友,她又怎么能背着薛沐洋跟蔚燃这么亲密地抱在一块儿?蒋声声连忙挣动着要推开蔚燃,蔚燃被她的动静扰醒,很自然地收紧了她的腰,接着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带着清晨倦懒的鼻音:“醒了?”
蒋声声大脑嗡一声,唇上还残留着那柔软温热的触感,正恍神,人却已经再次被蔚燃抵进怀里,他拖着长长的倦音:“再睡一会儿。”
“你松开,别着抱我。”蒋声声推他胸口,“我们已经分手了。”
明明是很严肃的语气,可说完她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起来,蔚燃听到她饿肚子的声音,自动忽略了她的话,又照着她的嘴唇温柔地亲了口:“乖,我去给你买早饭。”
蒋声声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知道是蔚燃救了她,所以一时间对他有些感激的成分在,无法像先前那般抗拒对他,但同时他那连续两次的亲吻又实在令她极负罪恶感,她心里愧疚难当,眼睁睁看着蔚燃很自然地起身下床,就好像他们还在热恋期那样。她准备开口让他注意分寸,没想到这时候敲门声响起,蔚燃喊了声进来,接着就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进来查房。
蔚燃和进来的医生护士简单打了声招呼,接着就进到洗手间洗漱,医生护士走来蒋声声床边,问了她一些常规问题,蒋声声还处于半浑噩状态,她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她不知道是谁给她换的衣服,跟医生说话时,她还瞥到病房里有个不大不小的衣柜,里面挂着几件衣服,有她的也有蔚燃的。但严格来说,那些其实并不能算作她的衣服,那是当初和蔚燃同居时蔚燃给她买的,她走时一件都没带走。
蒋声声有点儿懵地问站在医生后边的年轻女护士:“我身上的睡衣是你帮我换的吗?”
小护士笑容可掬:“哦不是,是昨天你男朋友把你送过来后,他帮你换的。”
这时候蔚燃洗漱完正好从洗手间出来,小护士瞥了蔚燃一眼,脸蛋不由自主红了红,低头对蒋声声说:“你昨天可把你男朋友吓坏了,送你来医院的时候,你男朋友眼睛都红了。”
蒋声声心中羞耻,急于撇清自己跟蔚燃的关系,脱口而出道:“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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