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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第2页）

穿衣起床，徐文刚刚打开房门，隔壁的房门也就打开了，傻子站在门口朝着徐文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徐文，早！”

徐文张了张嘴，本来想问傻子昨晚有没有睡好，可是等他看到对方眼下的青黑的时候，却问不出口了。

傻子的脸很白，按照大宇的说法，是他以前常年带着面具的缘故，而现在，那两抹青黑也就显得特别显眼。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最后，徐文只能朝着对方笑了笑。

“蛋炒饭！”傻子大声开口，眼睛也弯了起来，然后却又想起了什么：“徐文，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我给你做蛋炒饭去。”徐文开口，却没有回答对方后面的那个问题。

昨天晚上剩下的饭，加了鸡蛋和香肠炒了，闻起来非常香，不过因为昨天晚上剩下的饭不多的缘故，显然是不能让所有人都吃饱的。

“徐文，我要吃，不给他吃！”傻子将大宇的那一份抢了过来，大声开口，徐文是他一个人的，他一点也不想徐文做菜给别人吃。

整理好了摆摊的工具以后，徐文就推着小车就上了街，以前住在村里的时候，他来镇上要花上半小时，不过现在，走过去用不了十分钟。

徐文出门，傻子当然不可能不跟着，不仅跟着，他还前前后后地帮着徐文忙活，心情也好了起来。

“老大，天这么冷，我们留在家里看电视吧。”大宇跟在后面，有些不理解自家老大的兴奋劲儿。

“不行，我要帮徐文装袋子！我要跟着徐文！”傻子立刻拒绝了，能帮徐文做点事情，这是让他觉得非常得意的。而且，他现在还有些担心，就怕徐文扔下了他，当然不可能不跟着徐文。

傻子所有的情绪都放在脸上，那丝不安就算是大宇也是看得出来的，他也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有些愤愤不平地看了徐文一眼：“我也去。”而且，他还要顺路去买点早餐才行。

小小的蛋饼摊子后面，站了三个人。

徐文负责做蛋饼，傻子负责装袋，大宇一开始干站着，后来则开始负责收钱。面对被人的时候，大宇最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也习惯了。

其实，摆摊也不像想象中那么丢人不是吗？

中途空下来的时候，徐文就给傻子和大宇分别煎了蛋饼，而旁边摆摊卖饭团的老太太却凑到这边闲聊了起来：“徐文，你前几天怎么没来摆摊？现在好不容易来了，竟然还带了别人来……”

“是亲戚家的，过来玩。”徐文开口，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出柜以后，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就怕满大街都是跟自己有关的流言蜚语，不过很显然，他有些杞人忧天了。

也许，他该去了解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什么过来玩？我看是眼红你的手艺想要学吧？徐文啊，我跟你说，你养个傻子给点吃喝让他做事没关系，也亏不了，但是这种就要小心点了。”那位老人压低了声音，指着大宇语重心长地开口。

徐文点了点头，顺手也给老太太煎了个鸡蛋，其实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在镇上呆多久。而且，他这手艺，大宇要是看得上就怪了。

过年的时候徐文虽然没出来摆摊，但对生意也没什么影响，相反，他好几天没来，买蛋饼的人反而多了一些，只是如今不是工作日，所以大家出来买早餐的时间都会比较晚，最后，到了快十点，徐文才把所有的东西都卖完了。

“徐文，我们赚钱了，去买好吃的。”傻子的兴致很高昂，跟徐文一起出摊，这让他觉得生活又回到了从前，所以就一直在跟徐文说话，徐文也很耐心地告诉他路边的东西都叫做什么，两人之间其乐融融，让跟着的大宇又觉得自己是一个大灯泡了。

若还是在昨天，他少不得要讽刺几句，可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却又沉默了下来。

徐文带着两人去菜场转了一圈，买了一些菜，可是走到沈屠户那里的时候，这个原本对徐文非常热情的人，这次却全当没看见他……

徐文叹了口气，他知道想要回到从前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也就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不过他有些迟疑，傻子却完全没有，看到熟悉的沈屠户，他马上就按照徐文以前教的叫了起来：“叔叔！”

沈屠户愣了愣，现在徐文差不多已经成了村里人的拒绝往来户了，就算他以前对徐文的印象很好，也很难毫无芥蒂地面对对方，所以才会当做没看见。不过傻子这一叫，却让他有点心软了，过了一会儿才对着傻子开口：“徐天，前天有人找你，找到你了吗？”

“找到了。”傻子开口，然后看了一眼大宇，他其实更愿意没人找到自己，这样徐文也就不会躲着他了。

“那你怎么留下来了？”沈屠户问道，本来他还以为傻子被带走以后徐文会迷途知返，却没想到傻子根本没走。

只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又算是什么事儿？

“我不要走，我要跟徐文在一起！”傻子笑了起来，然后指着沈屠户案板上的一块五花肉就看向了徐文：“徐文，我要吃肉。”

沈屠户看了一眼徐文，然后才问：“要买多少？”

“来两斤。”徐文松了口气。

把肉装袋以后，沈屠户又道：“徐文，你已经不小了，别人也管不了你，你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徐文点了点头，他相信，他自己的人生，自己肯定是会把握好的，至少他不会留下遗憾。

而现在，他就要为此而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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