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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戒备中透着恐惧,如临大敌一般,一点一点往前挪,离那具苍白的尸首还有四五步,就止步不敢再前,伸长脖子,看着那张过于苍白的脸。
“是她,死了。”刚才喊了一声的中年人长吁了口气,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把冷汗。
周围一片呼气声。
“现在就焚化吧。”站在最后的一位老者敲了敲拐杖。
“化成灰最好,以防万一。”几团人都十分赞同。
殡仪工人被叫进来,推着尸首进了焚化间,众人跟在后面,离了十来步,看着尸首连同尸袋,被推进烈火雄雄的焚化炉,片刻之间,那个瘦小的女孩子,在一团烈火中化为烟灰。
众人再次舒了口气,这次,是真正的舒出了那口惊气。
四年前,她像巨石一样砸在他们中间,之后一天比一天强大,压得他们直不起腰,透不过气。
现在,这山一样的巨石,粉身碎骨,全无踪影了。
黑暗中的一切,重新回到了他们手里。
……………………
还是那间屋,桑柔曾经滑落下来的沙发上,殷红的血渍还没干透。
母亲身边,一左一右,挤着女儿和儿子。
三个人对面,中年人高高翘着二郎腿,对着她们,笑眯眯的吐着一串一串儿的长烟圈。
中年人旁边,站着他英俊高大的儿子,背着手站着,笑眯眯看着对面三张惊恐的脸。
“你说你爱我!”对面的女儿,仰头看着对面她曾经的爱人。
昨天之前,他把她捧在手心,如珠如宝。
她爱他,她现在还是爱他,爱到骨子里。
“我说过吗?我可从来没说过。
你连我爱不爱你,都看不出来,我爱你什么?爱你的愚蠢?蠢极而萌吗?”对面的英俊青年笑出了声。
“我爱的是你姐姐,从小就爱,可惜她看不上我,她说,我站不到她的高度,看不到她眼里的风景,她跟我无话可说,怎么会有爱呢?
这话送给你。
你姐姐跟我说这些话时,我做不到,可我懂了。
现在我跟你说同样的话,你连懂都不懂,是不是?
爱你?怎么爱你?爱你什么?”
“你明明说过,你说过好些回,你说你要宠我一辈子,你这个骗子!”妹妹涕泪横流。
“要是你姐姐还活着,我真的只能宠你一辈子,没办法,我怕她。我只能把你当成一只最尊贵的宠物,好好儿的捧一辈子。
可是,现在,我还是养只狗吧。”英俊青年笑个不停。
“合同都拟好了。”一个壮汉推门进来,将厚厚一摞合同递给中年人。
“让她们签了。”中年人用雪茄指了指挤在沙发上的三个人。
“你们凭什么……”
“凭你们没有本事。”中年人不客气的截断了母亲的话。
“常山!你从小在我们家长大!是我们养大了你!我们!你不能忘恩负义!”母亲状若疯狂,瞪着负手站在屋角的壮汉。
常山冷冷看着她,“老大是怎么死的?”
“桑柔不是我的孩子,她是个野种!野种!你明明知道!是她自己死的,她该死!”母亲被人抓过手指,按着手印,凄厉尖叫。
“那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常山声调冷酷。
“一人一杯!送她们上路!”翻着厚厚一摞文件,中年人愉快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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