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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 收徒（第1页）

历史上，炒菜的大面积出现是北宋，油炸制品的大面积出现也是北宋。

现今后楚所处的年代虽然和北宋相仿，但这些做法都还没有出现。民间的食物仍然以蒸和煮为主，说到底，宋朝能对食物的做法进行改进，更多是建立在宋朝发达的经济基础之上。

北宋南宋，给人的印象是积贫积弱，但如若说道藏富于民，那可能是中国封建时期做的最好的一个朝代了。至今还有无数学界的人争论，宋朝算不算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如果没有蒙古的入侵，宋朝能不能和平演进到资本主义社会。

当然，这些争论对张斌没有意义。但无可厚非，只有充足的经济基础，百姓才会由种粮食更多地转向经济作物，也只有这样，才会有足够多的食用油投入市场。才能有这种常人看来略带奢侈的炒菜，油炸。

张斌没有这个顾忌，他自信随着土豆的大面积种植，这种亦菜亦粮的作物会得到大面积的推广。马上他还准备献出玉米，这种高产作物可以极大地满足人们的温饱需求。这样的话，油菜，芝麻这类经济作物也可以得到大面积的推广。

农民经济作物种植比例的提高，可以极快地提高农民收入，这是在后世反复证实了的。而他的醉归楼，一定要承担起最快速度丰富人民菜谱的重任。这是张斌现阶段的目标，也是张斌向裴飞提出商为道的理由之一。

理想归理想，现在的他，正在厨房努力挥汗如雨。

……

“裴二小姐，不是我说啊，你说掌柜的，他能行么？”一脸担忧的醉归楼掌勺望向裴晨道。

裴晨面色云淡风轻道：“你为什么觉得他不行呢。”

掌勺搓搓手道：“你看啊，不是传说掌柜的之前是个书生么？他又被称为那什么，对，被称为后楚算学第一人。你看啊，哪个子不是说过，君子不要进厨房么？掌柜的从商本来就够让人惊讶了，要说还能做菜，实在有些不敢想象。”

裴晨露出一副恬静的笑容：“那叫君子远庖厨，你们这位掌柜的啊，可是有太多想象不到的地方了。”

掌勺憨厚地笑笑，裴晨的言语并不能打消他的担心。

“师傅，师傅我出来了。”从厨房走出一个年轻的小伙，是醉归楼一位打杂的，身材细长如木棍一样。让人很难想象他竟然在一间襄州排得上号的酒楼工作。

掌勺师傅连忙道：“怎么样，掌柜的会做菜不？”

那打杂小哥有些摸不着头脑，扎扎眼睛道：“掌柜的……应该是会做菜的吧。”

掌勺师傅一听，生气地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叫做应该会做？再去看清楚。”

打杂小哥瘪瘪嘴，很委屈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啊，掌柜的先在锅里倒油，倒了好多呢，然后又向锅里放了些我不认识的调料。说起来，确实好香，不信师傅你闻，现在还能闻到。”

那掌勺师傅努努鼻子，略带奇怪地说道：“确实好香，不过做菜需要放发么多油么，店里的油可不多了。”

裴晨听后无所谓道：“你没看他来的时候让二威带了那么多油过来么，那些油澄黄发亮，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来之前他交给了父亲一些种子，说是曾经收留了一个西域的和尚给他的。种子发芽后会开出一种叫甘蓝型油菜花的东西，用来榨油最是适合不过。这段时间你们去世面上看看，还有多少麻油全部买回来，估计你们这个掌柜，以后需要油的场合不少。”

掌勺师傅和几个小二懵懵懂懂地记了下来，谈笑之间，菜香越来越浓郁。早就饿的不行的裴晨已经忍不住食指大动。没多久，张斌终于将菜端了上来。

“来来来，久等了吧。小鸡炖蘑菇，酱肘子，啤……烧酒鸭，红烧鱼块，哎呀我不一一介绍了，你们看着吃吧，八菜一汤，够规格吧。来来来，都动筷子啊。”

掌勺师傅望向这满桌的饕餮盛宴，明明中午才吃过饭，却忍不住地口水直流，艳丽的色彩配上扑鼻的香气，对比自己蒸煮了那么多年的清淡菜食，他忍不住地怀疑人生。

“香脆可口，味道甜美，掌柜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吃起来却这么好吃。”

“哦，那个啊，那个是竹笋，这道菜叫油焖竹笋，还不错吧。”

“掌柜的这个呢？肉质肥而不腻，回味悠长，这颜色也看起来十分喜人，这肉……怎么能做的如此好吃。”

“那叫回锅肉，看你这样子你也是烧菜的吧，有时间我教你啊。不过我先考考你，你知道这有哪些配料做成的么？”

那人小心翼翼地再度捻起一块回锅肉，放进嘴里回味许久后道：“有豆豉，葱和大蒜。”

“废话，这你看也看得见。”

“还有，应该还放了一勺白糖，对对，还有姜，是么掌柜的？”

“不错不错，作为一个掌勺你合格了，姜片我刻意挑了出来。”

“还有一股味道，说不清是什么，难道是茱萸？”

张斌笑道：“茱萸怎么会有这么纯的辣味，这个东西叫辣椒，喏，你看就是这个东西。”说着，他挑了一片红辣椒举到那人面前。

“这种东西，味道很好，但怎么从未见过。”

裴晨已经扒了好多口食物，这是才稍微找到一个空子，她的嘴角挂着点点油渍说道：“你家掌柜的就是这样，新奇古怪的东西特别多，让他教书是如此，做菜还是如此。这辣椒父亲已经派人播种了，第一批应该马上就会收获，到时候我让父亲拿一些过来，你就不觉得新奇了。”

张斌摇摇头道：“这种东西还是要投向市场，我们在市场买都行，只有让农民见到利益，他们才会更加愿意种植这些新作物。”

裴晨仰起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咦，你们怎么了？”张斌说话的片刻，余光瞟向另外几位烧菜师傅，发现他们的样子有些奇怪。

“掌柜的，我们今天算认识到了什么是美味佳肴，请掌柜的收我们为徒。”几位师傅一同跪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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