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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重操旧业（第1页）

田义走了，对张斌而言，他如一片云彩，轻轻而来，像一片乌云，狂风暴雨而走。

也难怪，田义田转运使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他根本不知道，但走的时候，张斌却被迫同襄州官吏与裴家的上上下下一起十里相送。走的时候，田义拉着张斌的手说长道短，颇有些视众官员于无物之感，弄的这些官员不明所以，纷纷打听这个年轻的少年是何方神圣。后来听说他算术之才天下无双，连田义都甘拜下风，并称之为后楚算学第一人后才恍然大悟。

毕竟，田义早年在朝堂可是有算痴之名。

苟岱希望田义的到来可以改变张斌的生活，现在看来的确是做到了。

裴飞和田义联名向朝廷上述，贡献新数字，新记账法以及新工具，新工具包括了算盘和黑板。预计朝廷旬月后就会有表彰下达。同时张斌后楚算学第一人的称呼不知被谁传了出去，此后裴府各产业大刀阔斧的改革又印证了这一点。

裴府各大产业，一些出工不出力，靠着资历熬日子的账房先生被纷纷辞退，新的一批账房火速上台。这些账房听说只是做了几个月的学徒，上了一个月多几天的课。知情之人纷纷摇头，觉得裴府此举过于草率。

就算是那号称后楚算学第一人的徒弟，但这么小的孩子，又能懂些什么呢。

不看好的人没过多久就惨遭打脸。一个星期不到，这批学徒上来的账房就厘清了裴府各产业几年内的账面数额，被浪费和贪墨的财产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紧接着，裴蓉不知听从何处高人指点，进行了行之有效的后续措施。她首先向各掌柜下达通牒，如果有清楚赃款去向的，可以在两个星期内缴回，各个掌柜按所缴回的款项评定业绩。若实在漏洞太大，就哪凉快朝哪去吧。

这一项举措深得人心，裴蓉并没有马上对这些掌柜秋后算账，毕竟他们也是对裴家产业最了解的人。逼他们跳槽或逃跑都会带来一定的动荡。而只是要求追回贪墨，则一定程度上给了一条活路。

不到一个星期，两三年内被贪墨银两就追回了大部，裴蓉适时停止了通牒。大多数掌柜毫发无伤，客栈醉归楼梅掌柜问题最少，顶替肖掌柜成为了江流钱庄的新当家人，肖掌柜位居次席。

然后，追回的钱财重新进入市场，裴府收购了几家木制品作坊，开始了黑板和算盘的生产，再多余的钱裴府用来收购石灰，制成粉笔投向市场。现在看来还是小打小闹，但知晓内情的人都可以预见，此后这些东西将会带来如何丰厚的利润。

而对张斌最直接的影响，便是临时的算学课堂作为算学学院正式成立起来，挂名襄州算学院。已经成为账房的老一批学员如果希望继续学习，可以参加每周一次的中级班课程。而每日上午到中午四个时辰的初级班课程，由大威担任讲师，开始对外招生，当然，是要收费的。

后楚算学第一人的学堂对外招生，本就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田义送来了第一批北路转运使衙门的官员进来学习后更是掀起了一阵浪潮。

襄州各大商铺都希望自己店内机灵的小伙可以进学院学习。一些家境较为殷实，孩子又功名无望的家长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进入学院。不得已，算术学院以单双日成立了两个班，每周日休息一天，并且扩大了每个班的学生名额。

张斌对教材进行了丰富，为初级班安排了一年的学时，因为秋天农忙之时还要放一段时间的假期。这样可以保证学生在一年之后，拥有略强于第一批学员的算学实力。

张斌自己也没有料到，不教授账房先生，而是教授学徒那个看起来颇带无奈的决定，竟会成为一粒种子。以算学为开端，激发了逐渐汹涌的楚朝启蒙运动。而襄州算学院的这些学生，被后人称作襄州一期，襄州二期等等，成为了这场启蒙的中流砥柱。

……

而此时的张斌，正在裴飞的书房，接受他语重心长的教诲。

“最后一次了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襄州的厢军，你去当个都头，是干还是不干。”

“裴大人，小人真的恕难从命。上次二威也说过了，先父最是不愿我进入军队，更何况我是个读书人诶，舞刀弄剑的事，还是不要比较好吧。”

裴飞冷哼一声，他对张斌一人剿灭葛虎匪众之事仍然记忆犹新，光听晨儿说，就讲的惊心动魄了，后来派兵前去调查，现场的惨烈和裴晨所说竟是分毫不差。现在的张斌身上已经有了裴府的印记，他多希望张斌能够开窍，先进入军队，然后凭着战功和自己的操作，慢慢成为自己为国为家的帮手。

“读书人？读书人可没有那么狡猾，不说你是如何干点那些山贼，你早就知道田老弟要来的消息吧，岱儿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都还闷闷不乐呢。”

张斌大呼冤枉：“裴大人，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和苟公子不和吧。不论发生什么，我是希望能和苟公子化解矛盾的，并且当时我不还是为了自保。狡猾……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狡猾呢。”

裴飞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行，不说这个。我且问你，现在书院的事大致定了下来，你每周也就上半天四个时辰的课，剩下的时间你想干什么呢？只要能够做到，我裴府有求必应。”

张斌犹豫片刻问道：“不知之前带给裴大人的辣椒与土豆种子，已经播种了没有。”

裴飞点头道：“听闻你在晨儿曾阔论民以食为天，看来果然如此。上次拿来的土豆和辣椒种子我已派人种下去。若你所料不错，辣椒应该就成熟在这几天了，至于土豆，再等一两个月应该就能收获。”

张斌微笑道：“那就太好了，听闻现在醉归楼还缺一个掌柜，如果可以的话，不知在下能否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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