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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 第十七章 抓俘虏（第1页）

首先赛欧判断对方实力一定有限，否则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打掩护和部署。如果对方是精灵的话，最大的麻烦就是如何找到他们。作为精灵战士的养子，赛欧很清楚这个种族最大的战略优势：隐蔽。精灵能和周围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一般人看不出，听不到，闻不着，这叫隐遁。

但是赛欧有办法，你能隐蔽，我就来侦测。赛欧很早就发现了，宇宙能量是纯粹的能量，可以应用在身体任何部位的加强，但是在遇到铁柱之前，他的加强并不能做到集中，在他十二岁时曾经完全释放力量加强全身，之后虚脱了几天恢复。有了铁柱教的方法，赛欧自信可以找出精灵的位置。

大雨中不能靠听觉，不能靠视觉，也不能靠触觉，要靠嗅觉和味觉。赛欧放松身体，集中精力，调整呼吸，把能量集中运用到了鼻子和舌头上。精灵族身上一般都带有一点淡淡的清香，汗液带微甜。

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混杂的怪味。是那帮匪徒打手的味道，在从西北和东北两个方向靠近，上次折了他们20多个人，这次只有30多人了，这个就交给班他们料理了；往正北走，穿过他们，应该就能闻到精灵主谋的味道了。赛欧在树上轻灵的飞跃起来，轻松的越过了匪徒上方。

很好，空气变化了。站在一根树枝上，集中注意力，放缓呼吸，微张嘴巴，舌尖和鼻腔感受着空气的信息，淡淡的，甜咸混杂的气味出现了。但是自己的隐蔽行动能力有限，如果从树枝间过去很容易被发现。最好的方法，是去树顶。

远处传来了喊叫和打斗声，赛欧此时站在一棵二十多米高的杉树最上方的树枝上，完全利用自己的平衡技巧把重心偏移才让树枝没有折断。

这里距离营地有2公里，在接近这里的过程中，雨越来越小，此时头上的雨已经变成了舒适的毛毛雨。树下看起来像是铺满腐烂落叶的普通林地，但是赛欧知道，目标就在下方，问题是不知道是在下方的树上还是在下方的地上。此时弄出一点动静就可能打草惊蛇，不过这个距离，他们应该有东西可以让自己听见了。

赛欧听的是他们的心跳。垂直距离自己大概十八米的地方，有两个，树下还有一个。三颗心脏节奏不同，树上两个频率接近力量较轻，树下的和他们不同，力量更强，方位很明确。听力定位后就可以用视觉观测了，自己所站的这棵树和距离三米远的一棵树上有两块纹路不对头的地方，大小相似，姑且认为是两个精灵；树下的那个块头比较大，埋在落叶里，很有可能是某种野兽。赛欧知道，精灵族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即使是芯糖也有能力让小鸟停留在手掌上玩耍，那么德鲁伊带个把大型野兽当宠物并不出奇。比较合理的作战方法，是直接从树顶用最快的速度下去，下狠手废掉两个精灵的作战能力，然后在根据情况决定处不处理树下那个，当然，自己不能保证不失手，捅死了也没办法。赛欧的理念是尽量不杀，只是“尽量”的尺度根据情况调节。

赛欧锁定好目标，双眼变成湛蓝的水晶一样，焰流从两边眼角飘出，呼吸节奏开始加快，树顶的枝叶轻轻晃动了一下，他已经消失了，瞬间落地在离自己最近的目标身侧，头上脚下的高速坠落又不能砸断树枝，他必须用宇宙之力在腿部和脚底做好缓冲后立刻将能量收回，否则就会打断树枝然后像在法师塔一样把地面砸出个坑，这需要他在没有充分练习的情况下运用两天来铁柱教给他的知识。

着陆，下蹲缓冲，树枝没断，很好，力量收回，目标在右侧还没反应过来，右脚做支点支撑，保持下蹲姿势不变，左腿伸出，右手在树干上一拨，全身旋转180度，左腿狠狠扫向目标双腿，打中！虽然感觉有木质的魔法护盾，但是轻松击碎，只听卡擦一声和一个女声的惨叫。赛欧没时间去反应，侧过身以蹲姿的右腿为发力点，直接跳起扑向三米外的目标，双刃从臂甲伸出，根本没法在意有没有护盾，直接扎进了预估的双肩位置。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当赛欧抽回拳刃的时候，两个精灵都惨叫着从隐遁中现了形。

树下有了反应，一头硕大的白虎从落叶堆里扑了出来，赛欧心说你这颜色和块头藏在这里真不容易，把自己整个埋进去才能躲起来。只听一个男声大叫道，“冠军，咬死他！”

赛欧看老虎差不多要扑到自己了，淡定的抬起脚直接踹在白虎的正脸上，把老虎硬生生地踹了下去。

老虎直接被踹晕了，“改名叫hellokitty吧。”转过身看着两个精灵，第一个目标是个银发精灵女孩，直接被赛欧踢断了双腿，第二个目标是个银发精灵男孩，双肩血流如注，两人确实失去了战斗力，赛欧眼中的蓝色焰流褪了下去。比自己预估的轻松，本来自己都做好了卸掉腰带的准备。

看样子，他们似乎还是未成年，这个就尴尬了，赛欧为了一击必杀出手很果断，现在把他们伤成这样，会被芯糖骂成狗吧？到底是自己修行不够，铁柱可是说过，对身体控制到极致的武斗家，可以隔着玻璃震碎岩石而玻璃完好无损，就像地球上武侠小说里说的内力，赛欧顿时觉得心中又有一万只羊驼要奔腾而出。

女孩趴在树枝上已经疼晕了过去，身下压着一根橡木的短杖，穿着某种毛皮制成棕色连衣裙，款式有点像法袍，一双小腿反向弯曲着。

“你这坏人要对我姐姐做什么！”那边的精灵男孩焦急地咆哮道。

赛欧转头去看他，身材瘦小，得亏自己瞄准了刺的，不然必定不能命中双肩。穿着浅灰色的麻布衬衫和棕色裤子，围着一条红色披肩，双臂下垂，橡木短杖掉在一边，所幸他身后的树干上伸出嫩绿的枝叶覆盖住了肩膀的伤口止血，但是周围依然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到懒得对你姐姐做什么，”赛欧看看昏迷的银发女孩，是个小美人，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只有十三四岁模样；再看这小男孩，眉清目秀，竟然和小女孩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你们是精灵族的双胞胎？真少见。”赛欧琢磨着今天算是遇到珍稀动物了。

“士可杀，不可辱！”男孩神情很坚毅，只是赛欧莫名其妙，自己压根还没做什么。“喂，小子，你在胡扯什么鬼？”赛欧没好气地蹲在他面前，“我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联合匪徒袭击我们？”

男孩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表情，眼神中还透着一股鄙视。赛欧心道这孩子是个中二病晚期患者吧？不管了，绝症我治不了。于是站起来，转身跳回女孩在的树干，伸出左臂把她夹在了腋下。一个就足够问出情报了。

“混蛋！”银发男孩挣扎着站起来，“你要做什么？”

赛欧故意做出懒得看他的样子，说道：“放心，我会给她治疗的，但是在我到达洛思安以前，如果让我看见你和那只大猫一次，我就打断她的腿一次，治好一次打断一次。”

然后头也不回地踩着树枝离去。身后传来了男孩的哭声。真见鬼，害我做恶人。万只羊驼奔腾而出。

回到营地外围，天已经亮了。赛欧跳下树，看到子爵正在指挥护卫和男仆以及弗兰清理尸体，芯糖站在旅行车顶上焦急地张望，铁柱和班正在清理盔甲和战戟上的血迹，黛娜拿枪比划着在和子爵的女儿克丽说什么；见他出现，芯糖立即从车顶上有点狼狈地跳了下来，然后一路跑到赛欧面前，正准备给他一个拥抱，惊讶地发现了他胳膊夹着的“东西。”

“快拿治疗药水来”赛欧说道，“我下手重了点。”

看清他带着的昏迷的精灵女孩和她的腿后，芯糖愣了一下，再赛欧的催促下才急急忙忙地去喊班。之后除了护卫他们在子爵带领下继续处理尸体之外，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在赛欧他们的旅行车上，就着铁柱给女孩双腿上药的时间，赛欧说了下事情经过。芯糖倒很体谅他，没把他骂成狗，但是责备了他“独自行动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不知轻重”“没有把握就乱来”“别人还是孩子”等等。她也觉得自己同族有孪生子是很稀奇的事，赛欧建议她给她妈通话打听一下，芯糖看看时间，自己父母习惯早睡早起，稍后就去打通话。

这边班告诉赛欧，整场战斗很轻松，子爵的护卫配合自己防守，铁柱主攻，黛娜策应，没什么悬念，对方伤亡了二十人后撤退了。交流完毕，留下赛欧看着昏迷的俘虏，铁柱，班和黛娜继续各忙各的，顺便把情况告知子爵。

克丽特意等众人特别是芯糖离开后，跑来车上找赛欧。她对赛欧带着几分自豪地说道，“我成功击杀了一个哦，黛娜认为我很有天赋。”

赛欧看着她，心里叹了口气，问道，“杀人的感觉如何？”

克丽听出来赛欧语气不对，旋即说道，“我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这是正义的……”

“克丽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年底我就十七岁了。”克丽反问道，“你呢？”

“到了六月份我就十八岁了。”赛欧淡淡地说，“而你十六岁了还不能分辨什么是正义吗？”

赛欧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的杀戮这一说，因为你认为的正义并不是死者亲人认同的正义。”

“可是你们也杀人……”克丽有点慌乱了，她没想到赛欧会这么说。

“所以我们不会标榜自己正义，更不会为杀人自豪。”赛欧不禁想起芯糖对他的责备来，“我宁可你躲在餐桌底下祈祷我们胜利，也不希望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炫耀自己杀了一个人。”

克丽离去的背影多了很多失落，赛欧没有再去看她，而是回忆起自己十二岁时的事。从杀死第一个人时的惊诧，到杀第十个人的习惯，再到杀第二十个人的爽快，第三十个人的愉悦，以及杀完所有人后的茫然，然后是整整三年的心理治疗。

一念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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