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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船顺忘川而行,途径三途河,被鬼役传到了阳间,头一个出现的情景便是满目荒凉的坟地。许多坟头都有散魂飘出飘入,都跟我一样,来阳间串门。这片黑森森的坟场里,活人们在祭奠故人。在我那小破墓碑“东方媚之墓”隔壁,便有一个男子正跪在“吾妻之墓”旁,一边流泪,一边烧纸钱上香。他妻子的散魂便在他跟前跪着,默默掉泪,他也看不见。这是我打头一遭不觉得鬼可怕,反倒觉得有些悲催,又有些感动。所幸我的丈夫也跟着下去,不然遇到这种场景,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忽然间,一个女子匍匐来哭,号天以呼,嚎声传遍坟地:“东方克夫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啊,你克死谁不好,连我儿子也克死了——你不得好死啊——下了地狱也被剪舌头下油锅——你这死克夫命的啊!哎哟我的心肝啊,我的宝贝啊,你被克得好惨啊!”
我朝着这惊悚的声源看去,不由嘴角抽搐。原是御史夫人,我那三夫君他娘。她身后还有他爹和他一群弟弟妹妹。其中一个妹妹道:“娘,东方克夫是谁呀?”
御史大人道:“是把你哥哥克死的那个戏子。”
“戏子又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唱歌演戏给别人看的妇人,卖身给青楼的花旦。”
“孩子他爹,这种话不可以对孩子说啊。”御史夫人对孩子们着急解释道,“总之,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专门害死她丈夫的妖鬼。”
“你们胡说!”
一个孩子披麻戴孝,大叫着跑过来,脸颊发红:“我姐姐才不是妖鬼!她是好人,当戏子也是为了养我!若没有她,我早饿死了!你们不可羞辱她!”
御史大人冷冷道:“不管是为了什么,戏子便是戏子,这有什么好说的。即便她没当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未等那孩子开口,三夫君的弟妹们已不谙世事地拍手掌道:“哦哦哦,戏子!戏子!卖唱的戏子!你姐姐是戏子!你姐姐是戏子!”
“不准你们骂她!我姐姐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那个孩子红着眼眶狠狠跺了几下脚,最后奔过来跪在我的坟前,用力抱住了墓碑:“姐姐,你回来,你回来啊!你回来啊!他们不能这么说你,姐姐,求求你回来啊!”
我弟到底年纪小了些,稍一点挫折便受不住。还没喊出几句,便嚎啕大哭起来。而他身后那些小孩子们,还在整齐欢乐地拍手鼓掌:“戏子,戏子!东方克夫是戏子!戏子的弟弟也是戏子!”
看着策儿穿着一身孝服,孤零零地跪坐在坟前,我有冲动当场变成人身去护着他。但旁边和丈夫并坐在一起的女鬼拦住我:“这些人若不认识你还好,认识了你还让他们发现,事情可便闹大了,到时你会下十八层地狱,还会连累你弟弟。”
“可是——”我急切地看着弟弟。
“每个鬼在阳间都有牵挂之人,都有难断的前尘旧事。”女鬼看了看身边的丈夫,“你别冲动。”
这时,一双绣花鞋和淡紫裙边出现在策儿的眼前。
“戏子又如何了?”声音凛冽如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姓冷的混账丫头,“总比公卿厚禄,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好。”
御史夫人怒道:“你说什么?冷蓉,以为你有皇帝撑腰便了不起,你以前也是戏子!”
“可是你们不敢得罪我,不是么。”冷蓉冷冷地看他们一眼,“再多说一句,我便让陛下把你家满门抄斩。”
此后,御史公子的坟前一片寂静。策儿用红肿的眼睛看着冷蓉:“冷姐姐,我姐她还会回来的是不是?我想她,我真的想她……”
冷蓉轻叹一声,跪在坟前,拿起纸钱丢入火盆:“东方媚,你看看你,就是嘴硬。当初我说要给你银子,你却硬要赌那口气,不领情。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好策儿,最后却跟你丈夫在船上殉情……你啊,做事便是冲动。”
我嘴角第二次抽搐。是我冲动么?是我想殉情么?冲动的是汤少卿!我是被殉情了!
东方策在坟前哭了很久,白净的小脸蛋儿也沾满污垢。临行前,他在我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时脑袋都已磕破。看着他小小的脑袋上縻着白绳,额前还渗着些血,我的心都快碎了一地。这是我最忧心的事。我死了,策儿还那么小,谁来照顾他?冷蓉连别人丈夫都要抢,指望她,母猪都得上树。死成我这般也是可悲。刚断气七天,来坟头上烧纸上香的人,居然只有两个。一个是阳间唯一的亲人,另一个居然是斗了一辈子的老情敌。只不过生前认识的人,该死的都已死光,两个哥哥大概第二辈子都过了十多二十年。我无声地叹了一声,跟着他们走出坟场,目送着他们进入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七月半的夜晚,普渡拜拜才结束,街上的人不少,京城官道却空出来,店铺关闭,以为鬼魂让路。街心每隔十多尺,便有一个置满食物的香案,护城河中,飘满荷花水灯,以民间的说法,便是为散魂妖鬼们朝黄泉路送行。在活人看来,这个夜晚十五圆月,东风花树,京城成了座空城。有动静的,只有阴冷风吹起的纸钱、散香、花瓣、落叶。若他们看见夜晚真实的模样,恐怕会吓成我们一员。宽阔驿道洒满月光,护城河上石制大桥,红楼房顶精致华美……这万户京城中,却都挤满各式各样的鬼:水鬼、僵尸、煞神、冤魂、吊死鬼、无头鬼、双头鬼……还有那些和我一样,方才还魂的散魂野鬼们,那些从妖界赶来“赏景”的妖怪们,他们敲锣打鼓,哭嚎哀歌,在空中飘,在地上爬,在街上跳,拖着断腿走路……进行着飨宴式的盛大□□。
大红灯笼随风摇摆,桂花花香飘满京城。花瓣如落雪,随风飞扬,擦过一个卖画小夜铺。画铺附近,一群妖鬼正在做买卖,流浪汉们看不见他们,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围观画师作画。当了七天的鬼,我对鬼的辨识能力已上升很多。哪怕是以人形出现的鬼,也能一眼看出来他不是活人。那女画师阴气阵阵,我几米开外都能闻到。她摊铺上摆着文房四宝,与质地不寻常的纸张。那砚石上磨的,十有八九是掺墨的膏血,纸张则是新鲜生人皮。再抬头看她的脸,虽有几分容姿,却假的很,大抵是个画皮鬼,披了人皮来京城凑热闹。
坐在摊铺面前的,似乎是个人。铺子上挂着个明瓦灯笼,藤黄灯光照下来,他长发如黑瀑,落在腰际,大红袍子勾勒出修长的身材,侧头露出颈项与鼻梁,均雪白如玉。看样子,是个年轻的美公子。摊铺后方的河面上,漂移着千万盏黄色荷花灯,一如莹莹鬼火,拥抱着京城的月圆之夜。桂花树枝被花朵压弯,重重垂下来,在风中抖了抖,抖落他满肩粉白花瓣。风吹动了店铺上的灯笼,把他大片黑发照得明晃晃的亮。
如此好看的皮囊,大概会被那画皮鬼剥下来,做衣服穿。
在阴间,画皮鬼大概是我最害怕的鬼种。他们没有人身,真身是没有复原能力的尸体。除了投胎转世,只能任由尸首腐烂。因此,想不出门连同类都吓死,他们必须扒活人皮套身上,等人皮也腐烂,便把皮破布一样扔掉,或在上面画画补补,让它看上去不那么烂。看着他们的皮相,再想象这皮下是个怎样的模样,我便有点受不了。
这时,那美公子从座位上站起,接过鬼画师的毛笔,在画上添了几笔。作画时,他轻按住下滑的袖子,黑发布满红衣,流水一样。他手握毛笔,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美丽得让人挪不开眼。我到底是个才死的人,想到他被剥皮便头皮发麻。所幸他不认识我,不怕被他发现是鬼。我化了人形,走到他身后,打算救他一命:“这位公子,请问……”
那公子原本在蘸墨,此时转过头来,顿显愕然。后面的情形有些不大对。我和他对望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便是在某一段时间内,没人说话。我所能看见的,也只有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奇怪的是,他脸上的错愕持续了很久,并不像被吓了一跳,反倒像是遇到了百年故人,眸中有遮掩不住的悲伤。与此同时,鬼画师挥挥手道:“花公子,你这画,还要不要题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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