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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宝婺清醒过来的时候,白飞鸿也被闻人歌从擂台上拉了下来。
&esp;&esp;“简直胡闹!”他的面色比平常更黑了几分,“你知道方才多危险吗!”
&esp;&esp;白飞鸿却还有些怔怔的,像是仍沉浸在方才所触及的“道”的余韵中回不过神来。
&esp;&esp;就连常晏晏跑过来扑进她怀里,也没能让白飞鸿全然醒过神来。
&esp;&esp;“你吓死我了!飞鸿姐姐!”常晏晏扬起脸来,“没事吧?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有伤到你吗……飞鸿姐姐?”
&esp;&esp;常晏晏的声音忽然迟疑了一下,她下意识松开手,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esp;&esp;“你……”她张了张口,又后退了一步,“你真的还好吗?”
&esp;&esp;白飞鸿终于回过神来。
&esp;&esp;从方才起,她一直觉得自己宛如置身澄净的湖底,被明澈而冰冷的湖水包围,天地之间,只余下了无边无际的静谧与安宁。
&esp;&esp;外界的声音、光影、气息……都隔了遥远的距离,当它们穿过这无形的湖水抵达她这里时,已经不知道被稀释了多少。
&esp;&esp;一切都显得缥缈,虚无,而又遥不可及。
&esp;&esp;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对常晏晏微微露出一个笑来。
&esp;&esp;“我很好。”她说,“不用担心。”
&esp;&esp;“那就好。”常晏晏勉强回了一个笑,双手却无意识绞紧了,“没事就好。”
&esp;&esp;闻人歌则返回台上,查看林宝婺的状况。在看到她的双眼已经褪尽了猩红,灵力也恢复了纯净之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单手抵在林宝婺的肩上,开始运起回春诀,治疗她被白飞鸿捅出来的伤口。
&esp;&esp;而白飞鸿只是遥遥地看了一眼,确认了林宝婺的安危之后,便也失去兴趣一般移开了视线。
&esp;&esp;“我还以为,你会杀了她。”常晏晏垂着头,声音轻得如同自言自语。
&esp;&esp;“的确。”
&esp;&esp;白飞鸿低声道。
&esp;&esp;“连我也这么以为。”
&esp;&esp;白飞鸿想,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确是想杀了走火入魔的林宝婺。
&esp;&esp;如果不是……
&esp;&esp;她抬起手来,下意识摸了摸眉心的红莲印。
&esp;&esp;从她解决了林宝婺心魔之后,那红莲印便无声无息的退去了,而自己的视野也恢复了正常。
&esp;&esp;在心魔消失之后,那种异常纯粹而澄明的杀意,也从她心中消失了。
&esp;&esp;直到这时,白飞鸿才渐渐觉察了指尖传来的冷意。
&esp;&esp;她张开手来,发觉自己的右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esp;&esp;被冻伤了。
&esp;&esp;她迟了一步,才意识到这一点。
&esp;&esp;“飞鸿姐姐,你的手!”
&esp;&esp;常晏晏这时也顾不得别的了,她像是自己受了伤一样,慌慌张张地去抓白飞鸿的手,用回春诀去治疗那一大片狰狞的伤口。
&esp;&esp;白飞鸿只是静静地伸着手,意识却还流连在那片澄净的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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