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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熟悉的琴音自灵台散至全身,浑身疲乏皆被散去。
“契成。”淮与道,这本是一旁送命牌的弟子要说之话。
风升通体舒畅,还未回神,闻言蓦然愣了一瞬。她思及方才,淮与君口中是“我”,而非“本座”,那契言不定,可她亦有所言“传道、授业、解惑”,更以至于此前云梯之上悠远疗愈的弦音,方才自灵台传入更为强效的弦音,以及这一句“契成”。
契成。淮与君似比谁人都要重视。
思绪疾驰不过一瞬,她回神,瞧见淮与递她一个眼神,而后归于她的位置。她了然,也快步跟上。
“诶。”端坐了片刻属实不舒服的柳长老顿时现行,似有些着急,“淮与,你这徒弟还未测试,怎就随你入座了?”
她将桌上玉匣抱起,“此物可是我颇耗一番功夫才制成。”
是此前师姐所说能测试经脉的法器么?风升目光微黯,绷紧身体,她这番遭罪,便是为此。
于是顿足,她还没走到淮与身侧,抬眼看向淮与,似是征求她的意见。
旁边那弟子捧了一法器也候着,白玉碗,中有清水,滴血可见灵根属性。
淮与目光对上风升,而后掠过,转向柳长老,“她便不测了。”
柳长老似有所言,淮与补充:“稍后我与你测。”
那没正行的人顿时满意,“那自是好的。”
淮与又瞧向掌门,“师兄,她无需测。”曾柯唇动了几番,到底说:“那便由你。”
“过来罢。”最终,淮与瞧向了她,平静道。
风升缓缓睁大的眼眸恢复如常,心如擂鼓,“是。”
她抬步,分明早已越过了云梯,分明此刻无需刻意阻碍沉垢的返还,轻松了不少,她却觉得这步子越发沉重,越发难以迈出。
她……其实并不明所以,怎就无需测了呢?
怎的,就不测了呢?
眸光颤动闪烁,她竟分不清心中所感,到底是何情绪。只觉天旋地转,呼吸燥热。
天当真……转了?
“诶!”她好似又听到了那抱着玉匣之人的惊呼,再往后,便记不得了。
11.谓师
再度睁眼时,不似在外门时总能听到些喧哗声,此处极静,针落可闻。
风升迷蒙着,记忆还停留在此前,淮与君怎么忽地便不要她测试了?
“醒了。”淮与君的声音蓦然出现在耳畔。
风升一愣,忙转头,而这一转头,不仅瞧见了那白衣人,还发觉她身上竟……轻松无比?
无论吸纳灵力造成的疼痛,还是纳入沉垢的不堪忍受之痛,竟全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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